葉茉一抬頭,見他正看著自己,揚嘴一笑,淺淺的梨渦也上揚弧度,她小手捉過他的大掌,“你自己捧著喝,這花茶可以驅冷的”
“謝謝”林拓拿著黑色的保溫瓶,沙啞著嗓音說道。
“不用......”葉茉利索地站了起來,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對著林拓道,“我要走,糟了,我都忘小舒和小郝被他們養父母帶回來了,現在正在小山那裏等我了”說罷,她急忙忙轉身,朝沒有路燈的地方跑去。
拉回遠去的思緒,林拓側臉看著祁仰,詢問道,“後來了?警方是如何結案的?”
“這起案子一直沒有破”,祁仰知道敏銳的林拓會找到問題的關鍵,於是,他拿出早已備好的記錄,遞給他,同時解釋道,“這是當年調查這個案子的所有線索,而威亞建業的董事長韓成業在事情曝光後,也失去了音訊,準確來說是韓家都移居海外,威亞建業由韓雯雅的舅舅郝炎策接手”
林拓翻看資料的手一頓,抬頭,眼底閃過疑惑,沒有出聲打斷,而是將手中的厚厚的文檔隨意放到桌麵上,並不想浪費時間去看經過修飾的官方文件。
“知道他們逃亡到哪裏嗎?”林拓淡淡問道,當年,韓雯雅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奶奶下了死命令,出動整個家族的保鏢欄住他,不讓他去追回韓雯雅,並要自己娶葉茉,想起當初自己以一個人之力撂倒那麼多保鏢,開著直升飛機朝著東南方向去追,林拓一陣唏噓,他自己清楚,這不是因為愛,隻不過是反抗奶奶的心理。
逃亡?聽到他用這個詞,祁仰溢出一聲低笑,似乎,他已經認定韓成業即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他聳了聳肩,“不知道,我的人曾試過從韓雯雅的入境記錄調查,發現她是通過避開全球衛星雷達的方式,由一台私人飛機降落在美國西部的荒蕪地區,再轉機回中國”
“而在調查的時候,有人同時也在調查這件事,那就是葉茉,她在韓雯雅回國那個晚上,找到當年調查此事的警察,把這個消息帶給他,動用他的特權來查韓雯雅爸爸所在的地方”
林拓點了點頭,一臉沉重,說到那個晚上,記得韓雯雅和他說過,葉茉是用一段錄像,威迫韓成業離開中國的,他把這話告訴祁仰,“有調查到那段錄像的內容是什麼嗎?”
“錄像?”祁仰難得蹙了蹙眉,“沒有錄像,你可以翻看從公安局調出來的記錄,那裏並沒錄像這一證據”
“是不是韓雯雅說謊?”祁仰試著去分析這件事情,語氣淡淡的,“或者葉茉真的與韓成業發生點什麼?”
“不可能”林拓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冷聲反駁道。
祁仰係緊自己睡袍的腰帶,點了點頭,也沒有爭辯下去的意思,畢竟他也是猜測罷了,“這就是我所調查的結果”
林拓思緒依然複雜,臉色灰白灰白的,他想不通葉茉手中的錄像到底是什麼?如果是韓成業的犯罪證據,為什麼不直接交給警方?如果不是犯罪證據,又為什麼能夠威脅到韓成業?
任他如何想,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煩躁地用手撐住額頭,無意間,他眼角看到被他丟擲在一旁的查案記錄,而證人簽名是葉茉雋秀的字體。
證人葉茉曾表達她與兩名受害人有約定,但因為路途有事情耽擱而延誤了。
看到這裏,他身體一僵,事情似乎越來越明朗了,林拓修長的指落在酒杯上,陷入沉思,葉茉應該是對死去的孩子有愧疚,愧疚的原因是因為途中被他耽擱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還和葉茉離婚嗎?”祁仰兩腳交錯在一起,抬起眼眸問道。
“不離婚”
“不離婚直接將她綁回家”祁仰接話道,懶懶睨了對麵沙發的男人,似乎對他這種行為很嫌棄。
林拓一改陰霾的神色,此時他俊逸的臉揚起一抹寵溺的弧度,良久,他低沉的嗓音緩緩而起,“她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我等她”,如果不解決這事情,葉茉就等於背著內疚的殼,一直生活在不安中,就算他真的將她綁在自己身邊,相必,她也不會心甘情願。
與林拓相識多年,祁仰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無奈又寵溺的神情,他冷淡地搖了搖頭。
林拓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拿過一旁的外套,站起身,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當看到玄關處那個女人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微微側身,戲謔道,“她怎麼在這裏?”
聞言,祁仰慢慢抬起頭,看著那個小臉一直緊繃的女人,“警校男女失調,我讓她退學了”
林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