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空間內堆放著幾台極為占據地方的培養器械,那是能夠容納一個成年人空間的巨大橢圓形光滑櫃台。
宛如一個展覽珠寶金銀首飾用的玻璃展覽櫃,隻不過放大了許多倍,能夠容納一個成年人翻滾騰挪的位置。
儀器玻璃蓋麵打開,裏麵沒有斯賓想象中的恐怖畫麵,這裏靜悄悄的,隻有機器保持待機運轉的特有的聲音。
器械的旁邊有著許多導管,或是輸送藥液,或是保持機器的正常運轉所需。
靠近牆角的位置有著台式電腦等物,上麵顯示一些數據,不斷跳動著。
斯賓靠近其中一個器械,手指滑過光滑的玻璃表麵,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在觀察裏麵有沒有血液的痕跡,甚至是人的壓痕。
他帶著許些頭痛,艱難的閉眼盡量不去想他們將寄生蟲打入人體的想法。
然後他退出了這一層。
他繼續往上麵的層數走去。
在往上是工作人員用餐的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以他的權限,還是能夠在這裏用餐。
最近他感覺非常饑餓,或許是神經太過於繃緊的原因,身體也異常疲憊。
飯堂位置空曠,桌子是金屬固定在地的一體式連椅,表麵塗有藍色油漆,一張能坐四人,從椅子數量看來,這裏起碼能夠容納百人用餐。
右邊一條長長的走道有著打開的玻璃窗,食物放在小碟子或是餐盤上麵,工作人員排著隊端取自己喜愛的食物。
他茶飽飯足已是半小時後,他伸了個懶腰,看著坐在他對麵椅子上麵的三名守衛。他們將防毒麵罩摘下,兩個背對著他,麵對他的哪位正誇誇其談,從內衣口袋掏出一包嶄新的紅色包裝香煙,悠然其哉的抽出一枚,吞雲吐霧起來。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決定再看看他的權限能夠到達那個地方,然而他被告知,他最多隻能再上一層。
他和跟來的守衛一起,再往上一層。
這一層占據麵積比起方才兩層都來得大得多,光是樓層高度已經高了一倍,從他腳下的水泥混泥土地和頭頂天花板,目測起碼有四五米高。
從電梯通往走廊,走廊沒開燈,較為昏暗,比較像通往電影院的通道,腳下有鬆軟的地毯。
他們走過一個轉角位,眼前的設計宛如一個電影院,左右兩邊開始有樓梯級般的座椅,深紅色的皮套座椅擺放其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葡萄酒特有的芬香。
座椅起碼超百張,期間還有隔開的座椅,那是最佳觀看位置,所有的位置對準中央一個似舞台的地方。
中央有幾盞高射燈照射,照耀幾塊巨大鋪開連起來的鋼鐵鐵板組成的舞台,上麵鋪有地毯已經爛的不成樣子,靠近隱約還能聞到血腥味。
他抬頭朝著上麵燈光望去,燈架下麵吊有一個巨大鐵籠,鐵籠邊緣染血鐵絲纏繞,一股腐敗氣味傳來,那是感染者特有的糜爛味道。
他盯著中央舞台痕跡一會,再環視一周,心中猜想已經成型,無非是某種格鬥場之類的血腥場所。
他搖搖頭,離開了這個地方,在他看來,還是將時間花費在研究寄生蟲上麵比較好。盡管不能親手操作,但能夠觀摩整個過程,說不定於他而言都有好處。
這幾天,他的生活規律幾乎很正常,除了每天檢查身體內容有所不同,就差沒有將他解剖切片。
在某個安靜的深夜,他將偷來的酒液混入淡水裏麵,躺在破爛的木床上,靜靜的思考著接下來應該何去從。
周圍隻有輕微的響動聲,或是風吹擊在風鈴上麵的清脆聲音,或是遠處碼頭輪船很遠傳來的呼鳴聲,甚是飲醉的衛兵在地板翻身聲。
一股輕微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蠕動的聲音,從自己體內傳來,好似鬧肚子般腸胃蠕動,但這次有所不同,蠕動聲音不斷遊走,先是腹部,再是胸膛,最後一起響起來。
他深感不妥,連忙從床上彈起,混了酒液的水也濺他一身,最後在身上床鋪濕透的情況下,體內沒了聲音。
他驚魂未定的伸手摸了摸胸膛,沒有異樣的感覺,卻是聽到有打嗬欠般的聲音。
隨後就是輕微的“咦”一聲。
他感覺體內多了東西,那種感覺很奇妙,那是宛如腹部多了一個聲帶,他能夠從腹部發出聲音,又感覺好像想東西的速度快了,腦子有種空空的感覺。
猛地一股劇烈的疼痛朝他襲來,那是所有的腸子跤在一起然後狠狠扭兩圈的感覺,疼痛感將他一下子襲擊的蜷縮在床上,冷汗從額頭滑下,腦袋自太陽穴處開始有針刺感,那是能夠刺入大腦深處的針刺感,最後視線都一片模糊,模糊到眼睛蒙了油的迷糊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