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世界末日沒有來。
但我打算放縱一次,3月,結束了一份六年的工作,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決定休息一段時間。初中兼高中最好的同學斯琴把我召喚到深圳,說是讓我去玩兒幾天。
出機場的時候斯琴已經候在了門口,旁邊還站著一個高高帥帥的大男孩兒。
緊緊擁抱的瞬間,我看著站在一邊一臉笑容的男孩兒對斯琴說。
怎麼著?想給我個驚喜啊?電話裏沒聽你說呀,男朋友?
斯琴一把推開我,睨了我一眼。
瞎說什麼呀,是“朋--友”,不是“男--朋--友”好不好?”
說話間,男孩兒大方地跟我打招呼,你好,我叫蕭銘,和斯琴是同一個大學的,算是她的學長。
蕭銘和我們去吃了飯,幫我把行李送到斯琴的住處,下午又帶我們在中英街附近逛了逛。
晚上和斯琴躺在床上閑著沒事兒又忍不住八卦起來。
唉?如實招來,蕭銘真不是你男朋友?
斯琴又瞪了我一眼,沒回答我,反問我,你覺得蕭銘怎麼樣?
我假裝做若有所思狀,嗯!通過我一天的觀察,得出的結論是,高大、帥氣、沉穩、細心,如果是你男朋友的話,還不錯。說完還不懷好意地笑了。
如果是做你男朋友呢?
納尼?斯琴,你不是吧?難不成今天的見麵是你有意為之?難道你是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Why not?
我摸摸她的額頭,一本正經地說,你沒發燒吧?我可是來旅遊的,不是來這兒常駐的。
話說回來,漠漠,你在深圳找個工作吧,我其實把蕭銘介紹給你認識,也是有私心的。咱們老家在北方,我在這裏認識的人很少,也沒別的親人,我特希望你過來和我做伴兒。
我抱了抱她,不置可否。來之前真的沒想過在這兒找工作,就是來散散心。聽斯琴這麼一說,心裏也有點兒軟。斯琴很小的時候母親生病去世了,後來爸爸又去了東北打工,在那邊又組建了另一個家庭。她從小跟著奶奶一起長大,我們初中高中都在一個學校,我是她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說是姐妹也不為過。
斯琴看我沒說話,又把話題扯回來,試試看嘛,說不定你和蕭銘合適呢。
我聳聳肩,攤攤手,心中暗付,您隨意吧。
接下來的一周,斯琴和蕭銘輪流請假,斯琴陪了我兩天,蕭銘陪了我三天。
斯琴還好,我沒必要客氣。但對於蕭銘,怎麼好意思讓人家請假陪我。
我對蕭銘說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你們倆不用這麼輪番請假的。蕭銘理解我的想法,反而安慰我。沒事兒,反正我的年假也用不完,正好幫我消耗一下年假,我也借機休息一下,平時工作忙,難得有這樣的假期。
再接下來,斯琴這個死丫頭,瞞著我給我投了簡曆讓我去麵試。接到電話的時候我追著她打,死丫頭,你是要把我綁架在深圳是吧。
她嘿嘿地衝我笑,一副小人得逞的樣子。
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去了。沒想到麵試出奇地順利,是一家非常知名的外企,我之前的工作經驗給我加了很多的分,讓我順利的拿到了offer,薪酬優渥。
這下我真猶豫了。
-2-
有好友,又有好工作,我沒有理由不留下。先試試看吧,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來的日子蕭銘出現得頻率更高了。時不時給我和斯琴送點兒零食或者小禮物,一到周末就拉著我倆到處逛。我對斯琴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斯琴壞笑,那還不是衝著你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他的來意,加上自己也是大齡單身,我對蕭銘並沒有排斥。相反,日積月累,隨著跟蕭銘相處地越來越多,對他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蕭銘確實非常細心,行事沉穩,為人大方,性格寬容,最難得的是好脾氣,我和斯琴經常逛街逛得忘記了時間,他也從沒有怨言,始終不動聲色。
慢慢地,沒有表白,我們之間卻也漸生情愫,甚至,有點兒默許了彼此似乎就是男女朋友了,開始單獨約會。
但好景不長,大概是我來深圳四個月的時候,身上開始長出紅色的點點,一開始很少,我以為是蚊蟲叮咬的,沒在意,很快就長得越來越多。
蕭銘帶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濕疹,可能是環境不適應導致的,可以開一些外敷的藥,但更多的作用是止癢。
我問醫生有什麼好辦法,醫生說聽你口音是北方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北方老家,南方潮濕,北方幹燥,很多北方人適應不了南方的環境。
醫生的建議讓我和蕭銘都沉默了。
我沒有立即回去,戀著斯琴,戀著蕭銘,戀著自己現在進展得很順利的工作。打算先用藥試試。
沒想到,藥物根本不管用,治標不治本。濕疹越來越嚴重,又過了半個多月,我的兩條胳膊、背部、腰部、小腿,全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濕疹,紅色的包幾乎快連成片了,癢得鑽心,特別想去抓,越抓越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