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廣袤的大地,北風呼嘯,烏雲壓頂,危機四伏。
鮮紅的旗幟似血染而成呼呼作響,兩隻張牙舞爪的飛龍雙目怒睜,傲視大地,明黃得刺眼。擊鼓聲振聾發聵,歡騰地擊穿理性的禁錮。
“殺,殺,殺!”廝殺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雙目血紅,青筋暴起,刀槍上的血腥味彌漫在每個人的鼻尖,鑽入的戰鬥血液如沸騰的歡呼盡情地肆虐,吞噬了良知焚毀了溫情。
黑壓壓的鐵甲兵齊刷刷地立於青督城外,圍成一堵堵銅牆鐵壁,肅殺雄壯地揮動手中的各式武器,化身為一個個血腥的鬥士。
“將士們,大齊乃是我們這些熱血男兒,南征北戰、舍生忘死打下的江山。此刻,它卻淪落到一個女人的手裏。”
“她褻瀆了我們的鮮血,褻瀆了我們舍命換來的大好河山。如今被一個女人狠狠踩在腳下,我們甘心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嗎!”
話音剛落,練武場便傳出振聾發聵的嘶喊聲,
“不能!不能!”
“殺!殺!殺!”
為首的是西北軍中威名四海的“赫連騎”,三千黃金戰士身著金色鎧甲,如草原上所向披靡的雄獅,蓄勢待發,耀眼威風得讓人不敢直視。
數千匹戰馬雙眼蒙著黑布,聽到官兵的嘶喊聲也興奮得跟著嘶叫起來,身子緊繃,前腿輕抬,躍躍欲試。
“殺——”
一聲厲吼,軍令如山,鮮紅的旗幟迎風舞動,赫連兩個字在鮮紅的映襯下變得猙獰扭曲,彰顯著狼一般的野心。
一時間,塵土飛揚,萬馬奔騰,數十萬的虎狼之師澎湃著的獸性頓時爆發,似張開血盆大口,如群魔亂舞,將無數的生命無情地踐踏在腳下。
一道道盤結而生的疤痕,一條條血淋淋的傷口,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斷臂殘肢,哀嚎漫天。
盔甲下的戰士早已殺紅了眼,亢奮地使出看家的殺人本事,如刀槍不入的鐵人,身中幾刀仍然屹立不倒,鮮血沾滿了衣襟,隻顧衝鋒向前,無視眼前一一倒下的敵人,大步踩在血紅的屍身之上,腦中麻木得隻剩一個信念,將前方的所有敵人殺光。
赫連青一身暗紫色的勁裝外著大將軍的銀色盔甲,剛硬的線條,堅挺的鼻子,盔甲堅硬如鐵,威風凜凜,英武不凡,右手持一把長約四尺的青龍刀,彎月形狀,刀鋒削鐵如泥,此時坐在雪白的戰馬之上,挺立於二十萬鐵騎之中,大手一揮,便有千軍萬馬為他舍生忘死,簡直如戰神一般。
此生的抱負,也許一朝便可得償。
恍惚間,赫連青覺得今日的場麵熟悉得令自己心痛。
那時,她威武挺拔地站在自己的前麵,擋住了所有的榮耀,所有的光環。那抹光輝永遠戴在她的頭上,熠熠生輝。上上下下的官兵隻對她頂禮膜拜,視她如天神一般。
而我,赫連青,永遠淪為配角,永遠都是綠葉。
赫連青不自覺地回想起當年的往事,雖有甜蜜,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痛。
偏安一隅絕不是他此生的抱負。
這便是他孤注一擲的原因。
我赫連青,絕不會再被她踩在腳下!
我要的是,高高在上,受萬眾朝拜,做天地之驕子!
“殺——”
“殺——”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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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都城,墨海,皇宮所在。
又是初春的季節,滿院的梨花飛舞飄揚,天空中土地上,雪白的一片,美好不似人間。
看著小太監興高采烈地抱著插滿雪白花枝的瓶子走進來,我卻感到一絲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