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明月高懸,黛玉靠在床邊,“姑娘,該安歇了。窗口風大。”紫鵑一邊幫著黛玉披上衣服一邊勸解道,“姑娘,您要是病了,寶二爺又該擔心了。”紫鵑帶著調侃的語氣。
黛玉輕輕地跳了一下眉,“你去休息吧,讓雪雁來陪著我。”
紫鵑歎了口氣,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林姑娘反倒是跟寶二爺越來越疏遠了呢?這樣下去,老太太交代的事情怎麼可能完成呢?老太太那麼疼林姑娘,想要親上加親呀。紫鵑出門叫了雪雁,離開了。
“小姐,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麼?”雪雁走到了黛玉的身邊,關上了半扇窗子。
“府內又要出事,又怎麼睡得著。何況不吹吹風,怎麼有病倒的理由?”黛玉淺淺一笑,“雪鷺她們安排的怎麼樣了?”黛玉壓低了聲音。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隻看小姐想要什麼時候離開了。不過他們真的會讓小姐離開麼?”雪雁皺了皺眉頭,賈府就是想要從小姐手裏拿到林家所有的錢,他們根本不在乎小姐的死活。
“父親大人生前畢竟是太傅,朝堂之上自然會有人願意幫忙。何況林家族人怎麼可能希望我這個林家唯一的繼承人一直住在賈府呢?隻是時機未到罷了。”黛玉搖了搖頭,“皇帝年幼,朝堂動蕩,賈府必然也會受到波及,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奴婢會安排好的。”雪雁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依舊點了點頭,小姐就是最厲害的,在賈府隱忍了八年,騙過了所有的人,讓她們都以為小姐體弱多病,其實小姐是……
“沙沙。”黛玉臉色一變,雪雁連忙關上了窗戶。“小姐……”
“出去看看。”黛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估計是有人來了院子裏,有謀生的氣息。
主仆二人小心的推門走了出去,紫鵑屋裏的燈已經滅了,“小姐,我去吧……”黛玉阻止了雪雁接下來的話,“深夜闖入女子院中,閣下所謂何事?”黛玉輕聲說道,不過她確定灌木叢裏的人能夠聽到。
“姑娘也不是普通女子。”一個黑衣人捂著胸口從灌木叢裏走了出來,臉上的麵紗已經被血浸透,閃著異樣的幽光。“在下也是慌不擇路,誤入姑娘院中,還望姑娘見諒。咳咳。”黑衣人咳嗽了幾聲,身體向著地麵倒去。
雪雁趕緊扶住了他,“小姐怎麼辦?”
“先扶會屋裏吧。”黛玉上前搭了一把手,無意中看到了他腰間的玉佩,“雪雁,我扶他進去,你處理血跡。”
黛玉突然變化的語氣,讓雪雁知道事情不好,連忙處置。黛玉有些費力的扶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男人進了房間,將他安置在了床上,“我知道你醒了。”黛玉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
“多謝姑娘相救,不過估計我也不能呆多久。”男子的聲音有些虛弱,竟然中毒了,自己太大意了。費力的想要撐起身體,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了。
“你中毒了,先喝點水吧。”黛玉將水遞到了他的手裏,起身到藥箱處翻找著,“我這裏應該有些藥,等我找給你。”
“姑娘看來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剛才你的反應很……”男子撐起身體,靠在床邊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身邊,有一種異樣的溫馨之感。摘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嘴角卻帶著異樣的黑血,臉色蒼白。
“北靜王爺竟然有興趣半夜當賊,這個天下還真是有些亂。”
“讓姑娘見笑了。”水溶尷尬的笑了笑,“容水溶休息片刻,立刻離開,不會給姑娘帶來任何的麻煩。”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黛玉看了看窗外,賈府可是跟靖王水痕有所勾結,恐怕接下來就是要找借口搜人了。而賈府外麵恐怕已經是重病把手,自己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不過要送他出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隻要自己想要的話。
水溶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姑娘看上去弱不禁風,卻不簡單。敢問姑娘芳名?”透過幽暗的燭光,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來了。
“文質彬彬的北靜王爺什麼時候卻變成了登徒子?”黛玉淺笑,“先吃了吧,應該可以解一些毒。這是家父留給我防身的。”黛玉將一粒藥倒到了水溶的手中,藥帶著淡淡的幽香,“天山雪蓮?”水溶臉色大變,“你是……你是太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