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秋天剛剛來到,金黃的葉子隨風飄落,跟著湛藍的天空不知所蹤。
就是在這樣的九月裏,我和你踏上了各自的旅途。
我去了你夢想的雲南,在這裏,我每天都會尋找最美的景色,將它牢牢地印在腦海裏,因為我知道,你會愛上這裏的。
每周我都會來到報亭買下你的畫集,憑著那個雜誌的大力推廣和你自身的天賦,你的畫已經是小有名氣了。我是真的從心裏為你感到高興,終於有人能和我一樣,讀懂你的畫了。
你的畫還是那樣地美麗,每幅畫上都會有你洋洋灑灑的簽名,你的筆名叫“惟有時光”,那是屬於我們的記憶。
我每周都會收到你的來信,然後將它們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枕頭下麵。
我以為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的,卻沒想到,你還是離開了……
一年過去了,你突然在一個夏天停止了寫信。我打電話給你,沒有人接,我焦急得不知道怎麼辦。
過了一個月,你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慌張地接起電話,聽到你熟悉的聲音,終於舒了一口氣。
可是你的下一句卻讓我的堅強瞬間坍塌,你說“梓雅,我們分手吧。”
手機從我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突然感覺我的世界失去了一切的色彩。我撿起手機,“宗齊,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的聲音是那麼嘶啞,帶著一點歉意,“娜悠她……跳樓了,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她就會再一次自殺的。”你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我跌在地上,淚水滑落。陸宗齊,是不是我沒有像唐娜悠那樣以死相逼,你就不會和我在一起。
以前的回憶重疊著,像潮水一樣,向我湧來,
你那幹淨的白襯衫,我們牽著手走過大街小巷的場景,我們在畫室中的相視一笑……
一切的一切是那麼混亂,我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可是沒有用,這一個夜晚,我的淚水渲染了整個世界,使所有鮮麗的色彩都逐漸腿落,隻剩下了黑白……
後來我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就好了。
可是當我在報亭中聽到老板說你要結婚了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一悸,仿佛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以摧枯拉朽之勢崩塌了。
那個和藹的老板告訴我,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畫集了,婚後的你就要停止畫畫,該行做一個雜誌編輯了。我笑笑不語,還是買下了你的那本《告別畫集》。
回到寢室,我打開cd,播放著那首熟悉的《onlytime》。
我打開畫集,第一張卻已經是讓我泣不成聲:
在昏暗的畫室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眉目清秀的男孩子和一個溫婉的女孩相視一笑,畫邊是你題的字,“惟有時光,才能告訴我們會不會在一起。”
音響中還是那樣蒼涼的歌聲:
“whocansaywheretheroadgoes(誰能說出道路延伸何方),
wherethedayflows(歲月流逝何處),
onlytime(惟有時光)……
andwhocansayifyourlovegrows(又有誰能說出愛之成長),
asyourheartchose(是否如心所願)
onlytime(惟有時光)……”
我捧著那個畫集,在這樣一個似曾相識的夏天,在優美的旋律中,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