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釘子的棍子打在身上，蘇雲裳痛到瀕臨崩潰。
血水汗水混在一起。
“將貓兒抱過來塞到她的肚子裏！你們給我狠狠地打那條畜生，讓那畜生將她肚子裏的賤種抓爛！”
林清雪靠在美人榻上，看著滿地血腥，纖纖玉指輕搖著羅扇。
蘇雲裳蜷縮著身體手緊緊地捂著小腹，不讓抱著貓的太監靠近。銀牙緊咬不想讓自己脆弱的聲音從喉嚨中溢出，雙眼通紅道：“我懷的是未來儲君！是沈墨沉的親骨肉！林清雪這樣對我不怕被誅九族嗎？”
“你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也好意思說是儲君。蘇家全族被斬首，你是叛臣之女，豈配為墨沉生下皇子！”林清雪像是聽到了極有趣的笑話，不住冷笑。
“你可能還不知道，是墨沉讓我下狠手弄死這個野種！”
蘇雲裳心底有什麼東西碎了，漸漸消失，近乎瘋狂：“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信這是沈墨沉的意思！”
林清雪玉手一揮讓宮女太監們退下。蓮步輕移走近，倨傲看著半死的蘇雲裳。
華美羅裙下的鞋尖抬起，勾住她的下巴，“蘇雲裳，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之前是墨沉說留著你有大用處，你才能活到今天的。我再告訴你，以後你的夫君將是我的，這皇後之位也是我的。而你蘇雲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眼前發黑，從喉嚨裏發出嘶啞叫聲，“你說謊，你在騙我！”
“這江山是我蘇家竭盡全力幫他得到的，他沈墨沉怎麼能如此待我！你一派胡言！讓我見他。我要親口聽他說，我要見他！”
“嗬，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林清雪的笑中嘲諷之意更深，一下子甩開了手，將蘇雲裳踢倒在地，對著身後道，“李公公，呈上來。”
從暗處走出一個太監，手上提著一個黑乎乎的包裹，扔在地上。
映入眼簾的東西讓蘇雲裳一動不動，包袱上有幹涸發黑的血跡，隱隱的，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啊！”包袱被打開裏麵的東西露出來時，一聲尖叫從蘇雲裳喉嚨裏發出，她的指尖都在顫抖。
“知道這是什麼嗎？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呢！原來沒有生下來的嬰兒是這個樣子！”林清雪冷笑，捏住蘇雲裳的下巴逼著她去看那團人形的血肉。
“蘇雲裳，你好好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沈墨沉，是怎麼對你的！”林清雪看見蘇雲裳渾身顫栗的樣子，仰頭大笑。
“這個孩子是從你娘親肚子裏剖出的，聽說已經有五個月了，是個男孩！是你未出世的弟弟！”
“不要再說了！”蘇雲裳一聲慘叫，臉色發白，不停幹嘔。她有孕之後一直吃不下東西，隻能吐出膽汁。
不知吐了多久，肚子裏再無東西可吐，蘇雲裳雙眼通紅死死地看向她，“林清雪你住在蘇家，一直受蘇家照拂！說這些話，做這麼些事不怕遭天譴嗎？”
“蘇家都被滅門了，我還怕遭天譴？”林清雪臉上的笑越發豔麗逼人，“我從不欠蘇家什麼！蘇家幾百口人被砍頭，血流滿了整個刑場，真可惜你是廢後沒資格去看！”
林清雪惋惜地搖頭，直接身子，笑聲動人，“蘇雲裳你看到沒有，笑到最後的人是我！”
“這個死掉的男嬰，我讓人弄下去喂狗如何？”
“求求你不要……”這是她的弟弟，就算死了，也不能送去給畜生填肚！
“讓我見沈墨沉！死我也要見他一麵！”蘇雲裳渾身顫抖，近乎絕望地尖叫。
林清雪冷哼一聲：“蘇家人都死絕了！蘇雲裳你還在堅持什麼？你不過就是墨沉成皇路上的一塊踏腳石，踐踏在腳下的東西，他會多看一眼？”
蘇雲裳掙紮著爬起，血順著裙裾滴落，開出最淒美的花朵。
“我不相信，我要沈墨沉親口承認！”
當初是沈墨沉親自去丞相府求娶下聘的，十裏紅妝不知灼傷了多少女兒家的眼！如果當初他愛的就是寄養在蘇家的林清雪，何必用盛世華禮娶她過門？
“大膽，朕的名諱豈是你這個廢後隨便叫的？”
蘇雲裳伏在地上抬起頭看向來人，頎秀的身影威儀走近，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刺得她睜不開眼。
蘇雲裳喉嚨發緊，眼中彌漫的水霧讓她看不清心心念念之人的模樣。
他曾伏在她的耳邊說過，這一生一世隻會愛她一人。為何要滅她全族，轉身將其他女人攏入懷中百般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