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走吧!”溫喬虛弱無力地說出這幾個字,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被身體裏那顆佛珠所吞噬,她的血一點點地被耗盡,隻要她每抬起一步,那穿骨之痛就會貫穿全身,但她還要憋著一口氣去見陸昭衍,去見陸昭衍,就在這時,小男孩有些驚喜地對著溫喬道:“大姐姐,我們到了!”小男孩阿狗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了溫喬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噗通一聲地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溫喬身子軟綿綿的,雙腳沒有了力氣,就連眼皮子也沒有力氣睜開了,但是她的意識並沒有消散,因為她能感受到周圍那些穿著怪異服飾的老人和孩子們,一臉迷惑地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她,她也感受到了小男孩緊張地讓人群裏一個老者出來,著急地道:“救救她,救救她!”可是任由小男孩怎麼呼喊,那人群中的老者並沒有出來,而是神情嚴肅地張望著祭祀大典儀式的舉行!
阿狗摸了一把鼻涕和眼淚,把倒在地上的溫喬使勁地拖到祭祀儀式前,等到了高高的黑石祭祀台上時,阿狗放下溫喬,艱難地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到台子上,雖然溫喬看不清此時的阿狗是什麼表情,但從眾人那表現來看,應該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放開嗓子道:“祭祀大人,請您救救大姐姐吧!”原本大祭司一直在忙著去除綁在木樁上的一男一女身上的晦氣,哪還有時間去管那閑事,大祭司身旁那幾個人見此,欲要架起阿狗子往台下扔下來,那個聞聲趕過來的纖細女人和一個微胖留著白胡子的老頭走了過來,當那纖細的女人望著那幾個祭祀台上的人要把她孩子扔到高高的台下,那一摔不是殘就是死啊,圍繞在人群中的人沒有一個肯出來為小男孩求情,各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躺在地上的溫喬恨不得每個人踹飛起來!
原本被爆曬幾日的木樁上兩人,身體嚴重缺水,嘴唇也開始炸裂了,綁在木樁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溫喬一直在尋找的陸昭衍,此時的陸昭衍神色疲憊,發絲淩亂不堪,就連身上的暗黑色衣袍也是破破爛爛的,他的雙手被緊緊地綁著,他的雙眼因為被強烈的光線刺痛,導致視線有些迷糊,但就在他剛剛從一輪又一輪的昏迷狀態清醒過來時,他的耳朵傳來了他這幾日想念到骨髓裏的女人,他的皎皎,他的娘子啊!陸昭衍心裏苦笑起來,或許是他真的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吧!
“大膽,敢冒犯祭祀大人!”原來是那個纖細的女人顧不得其他,用身子墊在那個小男孩阿狗子要摔下來的東方,阿狗子的眼眶濕潤起來,他在怎麼能讓他阿媽護他呢,他是個男子漢,應該是他擋在阿媽的麵前,小男孩開始不斷地掙紮起來,奈何那幾個訓練有素的幾個壯丁各個體材威猛,粗壯有力的臂膀抓著小男孩阿狗子的小腿道:“還想掙紮,也不知道馬上就要死了嗎?”台下那些看客各個都若無其事地祈求上天保佑,那個大祭祀仍舊不慌不忙地為著木樁上的陸昭衍還有一個虛體快成透明的雪姬,這個青衣口口想要尋找的小姐,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還被綁在太陽底下暴曬,想想這個雪姬當時被北榮國皇帝五馬分屍後,滯留在殘缺不全的屍體前發起呆來,但是她的眼神開始有了仇恨,她的目光緊緊地瞪著那高坐在皇位上的北榮國皇帝,卻忘記了當時的諾言,你若負我,我定當讓你下地獄……
後來青衣找到了上古花鬆木,那可是一幅恒古時期,大地之主的靈力幻化而成的畫軸,隻要把往生者的靈魂藏在這畫麵上,待天上七星彙聚,由德高望重者施法,以萬物生靈為寄宿體,便可重生!
但雪姬不明白為什麼自從她從冰棺出來後,身子還能幻化人形,隻是越來越虛弱而已!雪姬費勁地抬起頭,她本是抹靈魂,隻會疲憊卻沒有睡意,也自然看見了那台上和台下的情景,那小男孩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赫連炔,聽說一直被作為質子壓在了上元國,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好,雖然她有幾日在冬雪殿地底下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氣息,但又怕自己如今這個鬼模樣,怎麼去見他呢,又如何去和他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