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哥，師太跟你說什麼了？”餐廳裏，朱珠伸著脖子問坐在對麵的何致遠。
“別老‘師太’、‘師太’的，人家也沒多老嘛？”何致遠優雅地切著牛排，不緊不慢地說。
“嘿嘿嘿，你不是被她洗腦了吧？她可不像你的菜吧！”朱珠情緒有點激動地說。
“小孩子家，哪來那麼多怪念頭！你爸可還沒答應一定送你出國呢，在沒出去前，還是要乖乖念書，準備高考。沒事別老給我發短信！”何致遠緩緩地說。
“其實我也很認真啊，但是物理課實在是太悶了，給你發個短信提提神嘛！對了，還不是怪你不給我回，要不然我哪會連續給你發導致被老師發現，打電話前要給我發個短信，要不也不會被她請家長。都怪你啦！對了，你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我啊？”朱珠耍起小孩子脾氣，撒嬌般地問。
“我在開會，哪顧得上跟你瞎扯。有發短信的功夫還不如打電話。”何致遠說道。
“致遠哥，周六晚上陪我看電影吧，剛上了一部新片，期待好久了，就小小放鬆一下好不好？”
“周六，不行，我有應酬。你一高三生，還看什麼電影啊！”
盡管朱珠是在國內上學，但是假期一般都在國外度過，何致遠在美國時常帶她出去玩，就像哥哥般親近。轉眼朱珠也已將過成人禮，但在何致遠的眼裏，她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入夜，何致遠一個人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璀璨華燈映襯著他的臉，顯得格外冷峻。在國外的十年，他不能說是安逸的，正相反，他從來沒那麼努力地開始學習，以至於他父親開玩笑說，後悔沒早點帶他出國。但隻有他心裏清楚，他的拚命似乎隻為證明給一個人看，他不是“隻會依靠父親的寄生蟲”。
不管他承不承認，林晨確實始終占據著他心裏某個隱蔽的角落，使得他把林晨和其他的女人區分開來。何致遠這樣跟自己解釋，並不是因為林晨比別的女人更聰明、更漂亮、更有魅力，而是因為那是他的初戀，僅此而已。誰沒有難以忘懷的初戀呢？
窗外的夜空看不見星星，就像多數大城市那樣，隻有氤氳的彎月疲倦地掛在空中俯視著地下或靜止或流動的燈光。何致遠手中的香煙升起嫋嫋雲霧，他知道這窗外並不美麗的夜色也籠罩著另一個人，她在幹什麼？這麼晚了，大概睡了吧，或者也在遙望著夜空，他們共同呼吸著這個城市裏並不潔淨的空氣，突然有那麼一瞬，何致遠感覺自己的心裏充實了許多，盡管現在他的身邊沒有女人，但是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