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熟悉的竹屋裏,李菁菁細心的照顧著還在昏迷的李玄清。
“虧得他有一身好內功護身,要不然那一擊,新傷加舊傷,不死也得殘。”冷無言煮好了藥,扶起他,給他灌了下去,沒錯,是灌,他這醫師,治病救人在手,若是護理照顧,那他可就是入門弟子了。
“咳咳。”麵對冷無言粗魯的對待,李玄清身體本能的咳嗽了起來。
“還是我來吧。”李菁菁眉頭一皺,將他手中的藥給奪去,拿起一個勺子,溫柔的一點一點遞進李玄清的嘴裏,麵對嘴角溢出的湯藥,她也絲毫不顧形象,直接就拿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
“哎呦,這小子得是多好的命,遇到個如此對他的女子啊。”帶著調侃的語氣,冷無言關上門,走了出去。
他的話,使得李菁菁的臉色一紅,含羞的笑著,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李玄清,用手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臉龐,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呆子。”她微笑的低聲嗔叫了一下。
似乎聽到了想要抗議似的,李玄清的眼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睜開。
“哼,還不服?”李菁菁將他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塞好被角,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冷無言正在槐樹下的石桌上分類藥材,看他出來,笑了笑,便又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上去。
李菁菁也不打擾,坐在椅子上,把頭趴在桌子上,瞪著大眼認真的看冷無言挑揀藥材。
“這裏是你家吧?”
似乎一直這麼安靜顯得有些尷尬,冷無言便開口道。
“嗯。”李菁菁趴在桌子上,輕輕點了點頭。
“那曾經住在這裏的張倩張夫人,是你的母親?”冷無言繼續道。
“嗯?”李菁菁猛的抬起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心想到:“他怎麼知道娘親的名字的?”
“看來是了。”見其一直沒有回答,自己心裏也差不多有了答案。
“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有緣,當年你母親生你的時候,是我接生的。”冷無言平靜的說到。
但是李菁菁可就不平靜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驚道:“什麼?”
“看來,你的父親也沒有告訴你啊,不過也正常,接生哪有男人幹的……”冷無言似自嘲的笑了笑,他雖被稱為善惡邪醫,可終究也是一名醫者,他曾經親眼見到過一男子夫人在路邊臨產,他要求去接生,卻被男子命令下人亂棍將他打跑了,那時的他還未習得武術,隻是一名單純的醫者。
後來,他又遇到了那個男的,得知那名婦人生下孩子後不久就離去了,而孩子自出生就被疾病纏上,沒多久也離去了。
看著他因悲傷而斑白的雙鬢,冷無言問到:“後悔嗎?”
男子自嘲的笑道:“可這綱常倫理不能亂啊!”
“嗬!”冷無言冷笑著,看著周圍那些衣冠錦帶的家夥,突然覺得自己的醫者之路好難,在他們眼裏,鮮活的人命竟比不上一條冰冷規矩,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