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宮內,微風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叩頭道:“啟稟皇上,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照顧不周,請皇上責罰!”
雲霽沉聲問太醫道:“怎麼回事?”
太醫忙跪地叩頭道:“皇上容稟,芙妃娘娘本來胎氣穩固,隻是不知為何體內熏了麝香,才導致胎氣動蕩,險些滑胎!”
“麝香?”雲霽皺眉道:“宮裏哪來的麝香?”又轉眸向微風道:“怎麼回事?最近你們宮裏熏香了嗎?”
微風細細想了想道:“不曾熏香啊,自娘娘有孕以來,雲芙宮上下都小心的很,別說熏香了,就是平日用的香粉也都是太醫驗過的。”
雲霽皺眉道:“那最近你們都去過什麼地方?宮裏有沒有新添什麼物件?或者別的宮裏有沒有送東西來?”
微風猶疑的搖了搖頭:“娘娘一直都在雲芙宮養胎,哪裏也沒去過……”又狀似無意道:“隻是前幾日皇後娘娘的丫頭細雨,給奴婢送來一盒胭脂膏,奴婢這兩日一直用著……”
雲霽心頭一緊:“拿出來給太醫驗驗!”
微風忙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太醫接過去,開了蓋子,仔細嗅了嗅,臉色一變道:“啟稟皇上,這胭脂膏裏麵摻了大量的麝香,且都是珍貴的當門子!”
微風也臉色微白,驚異道:“怎麼會這樣?細雨她為何要……”
雲霽臉色鐵青,想到前幾天清惜曾說過讓他殺了芙妃母子,為她死去的孩子報仇的話,心裏一陣陣發苦,卻仍是冷笑道:“你明明說你們雲芙宮平日所用的香粉都是太醫驗過才敢用,為何這偏偏這胭脂膏就沒有讓太醫驗看過呢?”
微風顫巍巍道:“皇上恕罪,因奴婢與細雨在黎府時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是以奴婢對她並不防備……”
“是嗎?”雲霽懶懶道:“那你和蘭雪也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不是你們也感情深厚呢?”
“不不……”微風慌了神:“皇上,奴婢……奴婢並不認識蘭雪……”
雲霽微微扯了扯薄唇,無聲冷笑了一陣,旋即高聲道:“來人,將這胭脂膏收起來,朕要親自去查,你們幾個好生服侍芙妃,再有任何閃失,朕決饒不輕饒!”說罷便甩袖離了雲芙宮,直奔雲天殿而去!
雲芙宮內堂,微風憂慮道:“娘娘,皇上會信咱們嗎?細雨若是不承認,怎麼辦?”
芙妃冷笑道:“她肯定不會承認,不過隻要皇上真的去問她,憑惜兒的性子,他們兩人定然會爭吵,那咱們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就要看薛元的了!記得晚上從密道裏將這信箋送出去,這次要小心,千萬別再被那瞎老頭兒發現了!”
雲天殿,弄墨向清惜回稟道:“娘娘,另外一扇門果然是通到雲芙宮的!隻是雲芙宮下麵似乎還有其他通路,奴婢摸索了一段,看樣子是通向宮外的!奴婢怕呆的時間長了被人發現,便先回來了。娘娘若是不放心,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奴婢再去探!”
清惜若有所思道:“弄墨,你在宮裏這麼久,可知道關於先皇和薛妃的事麼?”
弄墨想了想道:“奴婢以前是伺候老佛爺的,當年先皇寵幸薛妃娘娘,當真是寵冠六宮,據說這薛妃娘娘生的美貌無雙,傾國傾城,不過奴婢並沒有親眼見過,隻是後來偶然聽老佛爺提過一句,說含章長得有些像她……”
“含章?”清惜敏感道:“你說,含章像薛妃?”
“是啊!”弄墨笑道:“反正老佛爺是這麼說的,而且後來……”弄墨略頓了頓又悄聲道:“後來連先皇都注意到她,差點就封她做了貴人……”
清惜驚異道:“什麼?含章不是……”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小順子的聲音,弄墨忙整了整衣服,扶清惜起身,雲霽從門外風風火火進來,臉色有些難看,清惜和弄墨忙見了禮。
“細雨在哪裏?”雲霽皺眉道:“朕有話問她!”
清惜立刻戒備道:“皇上找細雨做什麼?”
“你不用管,朕有事要問她!”雲霽有些煩躁。
清惜看著雲霽的神色,不由冷笑道:“細雨是我的丫頭,她做什麼事都是我的意思,皇上有事就問我吧!”
雲霽抬眸看著清惜,將手裏的胭脂盒扔到清惜麵前,冷聲道:“你是說,細雨在這裏麵混入麝香,害芙妃差點滑胎,是你的意思?”
清惜微微一怔:“麝香?什麼麝香?”清惜拿起那胭脂盒子細細聞了聞,旋即臉色微白:“你懷疑我讓細雨去害……”
雲霽負手挑眉道:“是你自己說的,她做什麼都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