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九,再過一日就又是一個大年三十了。天也很是合時宜地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來,但是每日的早朝卻並沒有因為這些原因而停止,百官們照樣得在天還黑的時候就趕到宮門前等候,待到了時辰一起邁步進去。
唐楓也不例外,在這些日子裏,他已經又找出了不少閹黨官員所犯的罪行,從而將他們定了罪,但讓他覺得奇怪的卻是魏忠賢那邊居然沒了反應。在得知他們想要對自己刺殺的時候,唐楓都時時戒備,但這些天過去了,卻依舊不見人來,他甚至都有一種被人所騙的感覺。隻是因為事關自己的生死,唐楓才沒有因此而懈怠下來。
隨著閹黨不斷地受到打擊,早朝的氛圍已經好了許多,再加上已經是年末了,所以朝上說的事情也不是太多,很快地這一日的早朝便又結束了。當唐楓想要出宮去的時候,皇帝突然叫住了他:“唐卿留步!”
“不知皇上把臣留下來有何事要吩咐?”在暖閣中,唐楓麵對著朱由檢問道。
“再過兩日,就是崇禎初年了,到時候將會有一係列的大祭祀,不知道唐卿有什麼想法?”皇帝顯然是將唐楓當成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的,所以什麼事情都想征求他的意見。
“這個……還請皇上恕罪,對這些大事微臣所知實在是有限得很。一切都有禮部的大人們操持,臣以為皇上便可放心了。”唐楓一聲苦笑後答道,不過對皇帝對自己的信任他還是很感激的。
“朕聽說你的家人早在八月中秋你上書彈劾魏閹之前就離了京城?”在得到唐楓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又說道:“那今年的這個年三十兒,你打算怎麼過?”
“謝皇上記掛,臣現在一直在鎮撫司衙門之中,有眾多兄弟一起是不會寂寞的。”
“那朕就放心了,不過聽有個人說他很是不放心你啊。”皇帝突然笑道。
“是什麼人?”唐楓有些奇怪地問道,不知道皇帝會和什麼人談起自己的事情。
“當然是解惑了,他雖然身在宮裏,但是卻時刻牽掛著你這個主人啊。”朱由檢又是一笑說道。隨著他這一說,唐楓才猛然記起解惑還在皇帝的身邊,這些日子來忙著公事,自己居然將解惑還孤身留在宮裏的事情都給忘了。想想他如此牽掛著自己,而自己卻把他忘到了腦後,不禁讓唐楓心生歉意。
“朕知道他一人在宮裏過年也很不開心,現在魏閹的勢力已經大減,你看是不是可以讓他出宮與你過了這個年啊?”皇帝又說道。
“這個……實不敢瞞皇上,雖然現在閹黨已經極盡收斂,但魏忠賢在宮中的勢力並沒有遭到多大的打擊,而大年三十又必然有大的慶典,隻怕他們會有什麼舉動,所以臣以為還是讓解惑貼身保護陛下為好。隻要再過上幾日,閹黨就會被鏟除,到時候他也就能回到臣的身邊了。”唐楓在思索了一下後才說道。
“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朕就準了你所請吧。”朱由檢點頭道:“不過解惑現在人在外麵,卻要你自己與他去說了。”
“是,臣遵旨!”唐楓點頭應承了下來,在和皇帝又說了會話後,便出了暖閣。果然在暖閣之外,他看到了一身宮中宦官打扮的解惑。看到他的這身打扮,唐楓的眼裏就露出了調侃的的笑意:“解惑啊,你穿著這一身還真挺好看的。”
“公子……”解惑看到唐楓先是一喜,但聽他這麼說話又有些惱了:“又不是我想這麼打扮,我在宮裏不得不這樣啊。對了,皇上準我明天隨你出宮呢。”
“我知道,不過這個決定已經被我給推了。”唐楓一麵說著話,一麵和解惑二人往外走去。聽他這麼一說,解惑原來臉上的喜色就是一斂:“這是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情況很是凶險,皇上的安危重於一切!”
“嗯?”唐楓的這個答案頓時就讓解惑起了疑心:“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大事?”
“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啊,不錯,幾日之前他從魏閹那得了一道機密。”唐楓苦笑了一聲之後,便將閹黨會派殺手刺殺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一下解惑就更是不安了:“公子你如此危險怎麼不和我說啊?不成,我必須和你在一起,這樣才能防住那些刺客。”
“可是現在我卻不能肯定這事情是真的,說不定是閹黨故意布下的疑陣。若是他們的目標是皇上,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做下這個套,而你若是離開了皇上身邊,可就是將皇上陷於險地了。”唐楓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