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忠賢邊上顧秉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身為首輔卻沒有什麼可用的人手,隻能在心裏籌劃一下,而沒有說話了。見魏忠賢已經默認了這個解決方案,那些官員才算是完全放鬆下來,這時才有人提道:“公公,此事雖然是高第所起,但是下官以為那信王也脫不了幹係。他作為藩王居然向皇上陳奏軍事,實在是太不將公公和諸位大人放在眼中了。”
他的話引來了其他在座眾人的一致認可,雖然朱由檢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但在這些人眼中他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罷了。更有人道:“公公,我們大可讓言官禦史參劾信王,為公公你出了這口惡氣!”
“不可!”深明權謀的顧秉謙不等眾人把話說完就立刻反對道:“雖然我們知道皇上是見了信王之後才有的這個決定,但是卻不能說出來的。如果皇上去見見自己的兄弟都被我們看著,他會有什麼想法,這隻會對公公不利。而且信王深得皇上的厚愛,豈是一般的禦史言官能參劾得了的?所以公公此事不可行。我們該做的就是盡量多派一些錦衣衛的人看住了信王,使他再不能接觸到外麵的消息,這樣他對我們的威脅便沒有了。再過上兩年他就要去就藩了,到時候他就更沒有什麼用處了。”
魏忠賢雖然心中惱恨信王,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奈何得了信王的,便忍下了這口氣,今後有的是法子來對付這個仇人。這時崔呈秀也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有些不解地道:“遼東的事情我們雖然知道了,但是朝中卻尚未完全傳開,這信王又沒有擔著什麼職位,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看來我們得問問安插在王府中的錦衣密探了。”
見崔呈秀這麼一說後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田爾耕便是一個激靈,他急忙說道:“下官安排在信王身邊的人在之前就已經帶來了消息,說是那唐楓著人送了書信回來,請信王代為向皇上奏表的。隻可惜當時他們並沒有將之當成是一回事,所以才……”
“糊塗!”顧秉謙立刻道,“他們怎可如此放鬆,雖然信王向來不理朝事,可他對皇上的影響卻是頗大的,怎可如此掉以輕心呢?”
“不對,唐楓為何會將書信送到信王手中?他可是公公您舉薦的人,他怎會在有事時不請教公公而去問一個閑居的王爺呢?還有,他明知道高第是公公安排的人,他的意思就是公公的意思,他怎敢如此行事呢?”崔呈秀立刻聯想到了這一點。
這話果然讓眾人對唐楓的立場產生了懷疑,的確他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地位多靠的是閹黨的提拔,現在又是錦衣衛的千戶,也是閹黨的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莫非他另有身份不成?下官曾聽說他之前與那孫承宗的關係很不一般,當時還以為他是為了能夠取到一些什麼情報和秘密,現在看來不是如此簡單啊。”崔呈秀不會放過這個將自己潛在的競爭對手打壓下去的機會的,立刻再加了幾句。
“唐楓!這個人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呢?他究竟是跟著咱家的人,還是兩麵三刀,首鼠兩端之人,看來咱家得注意一下他了!”魏忠賢也不禁在心裏產生了懷疑。為了不至於真的因為這麼一個小人物而使自己出了什麼紕漏,魏忠賢還是吩咐田爾耕道:“你們錦衣衛便派些人去看著那唐楓的宅子吧,若是他真的要對咱家不利,我們便要先下手為強!”
雖然閹黨上下開始有了懷疑,但是聖旨吩咐下來的事情卻還是得辦的,第二天內閣就傳了票出去,命與寧遠一海之隔的山東將糧草盡快調集了起來,然後通過海麵送到寧遠城去。
朝中做出如此大的反應,即便是身在王府不曾過問政事的信王朱由檢也很快知道了這事,他心中也頗為歡喜。雖然身為王爺的他按著祖製不能插手朝政,但想到這事是由自己一手所促成的,他還是與有榮焉的。“希望皇上在此事之後能對閹黨群賊多加留意,希望閹黨能就此收斂,那我也為我大明盡了自己的一分心力了!”朱由檢在王府裏想著,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此舉終還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那就是打草驚蛇,不單將自己暴露在了閹黨的眼前,而且也讓閹黨開始對遠在寧遠的唐楓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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