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常舉舉手中的瓷瓶,“這個應該對你沒有用了吧?”
“我腰上有專門為大玄師黑甲士煉製的煉體液……”說到這,她的聲音已經輕不可聞,她沒想到自己還有對人提出這麼羞人的要求的一天。
風無常摸索了一會,找到那個瓷瓶,便塗在手上,開始幫韓水蘭推油起來,好在這個過程可以隔著衣衫進行,否則……
他娘的,誰煉的藥,為啥不用脫衣服……
風無常不禁在心裏罵道。
他的這個想法要是被現在已經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的韓水蘭知道,非要把他活剝了不可……
當兩人可以再次行動後,便開始繼續後續功課,紮馬步一柱香,揮拳、踢腿五百下,仰臥起坐兩百次……
這些最基礎的項目,在負重之後都變得異常困難,為了能支撐著做完,風無常幾乎咬碎了牙齒。等最後一個引體向上做完後,風無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翻著白眼,好半晌才緩過氣來。
此時韓水蘭就躺在他身邊,若是沒有那全身的刺痛,或許風無常還會覺得很有情調。不過現在風無常已經被韓水蘭深深的折服,心中升起無限的敬意。因為一次次的看著她倒下後再站起來,倔強到了讓人心疼的地步。
他吃力的咽著口水,道:
“姐,平時你都是這麼苦麼?”
“差不多,今天稍微累點。”
韓水蘭的聲音有點輕,比平時柔弱了許多,好似這一刻她褪下了所有堅強的外殼,露出了那被層層堅冰保護的肉心。風無常知道不是“累點”,而是“累得要命”,要沒有煉體液支持,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以你的身份,想要什麼不可以,為什麼還這麼拚命呢?”
以前聽說韓水蘭乃是帝國年輕一代的標杆,他沒什麼感覺,但現在他明白了,走到今天這步,光是煉體,她就不知吃了多少苦,所以有才有了那樣耀眼的光芒,這與她的身份和天賦無關。
韓水蘭輕笑一聲,道了句“幼稚”,便不願多說。
風無常也很識趣的沒有再多問,他知道誰能沒有點故事和傷疤,何必讓人不痛快。
於是兩人就這般沉默著一起躺了很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風無常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他自從十歲後,就再沒像今日這樣睡得踏實和安心,或許是因為太累,又或者是因為旁邊躺了個她。
破廟一共三間禪房,正好是一人一間。等風無常醒來時已是晚上,拖著沉重的腳步回自己的禪房拿了換洗的衣服,往湖邊走去。
此時星辰湖底亮起無數熒光,映襯著倒映的漫天星鬥,宛如浩瀚宇宙。對岸燈紅柳綠、亭台樓榭的倒影夾雜在其中,如夢如幻,從此處看去似星河邊沾染的紅塵,明明盡在咫尺卻又像相隔了數個時空。
風無常被這一美景驚呆了,佇立著觀望了良久,才往湖邊走去,剛到湖邊他又傻在了當場。
隻見湖邊水草間,冷清的月光下,隱約有個人背對著他在水中戲水,蜂腰肥臀之上,後背光滑如玉,胡亂挽起的發髻,晶瑩水珠順著那些岔開的青絲滑落,滴在香肩嫩頸上,看得人心猿意馬。
皓臂撩起的水花,打在瓷肌上四濺飛散,將她點綴成正在九天銀河沐浴的仙子。
風無常又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