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小煥何等心思,她心中一喜,立刻反應過來:“我們在血凰陣中?”
“不錯。”顧長惜微微頷首道:“那夜你被帶走後不久,我便知道了。倒是沒想到他會將你藏在清心居,那裏是父王的隱秘禁地,向來是不準我們靠近的。當日老二去求見父王,卻在前門被大哥攔住,我便知道他將你藏在了此處,故意查訪那些別苑不過是混淆視聽,眼下我與他鼎足而立,誰都不能明著動手,後我探明了你的方位,便密謀了這個計劃。”
容煥伸手摸了摸土壁,隻覺痕跡十分新鮮,果然是才挖了不久的。她心思轉了轉,顧君璟確然心思縝密,連顧靈岑召見顧長惜都要跟來,隻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決計想不到自己前腳剛出門,後腳顧長惜便帶著自己從房中不翼而飛了。既然他沒進過血凰陣,這其中關鍵,怕是搓破頭皮都想不到吧。
話說回來,就是發現了,他們也闖不過來……
容煥眼珠一轉,有些遲疑道:“若是他派人在血凰陣入口和出口守株待兔……”
“血凰陣入口與出口都在一處。”顧長惜彎起一抹笑:“不過,誰說我們一定要從出口出去?”
不愧是顧三兒!容家小煥放下心來,心思漸漸轉到了別處。
顧長惜方才沒有說,這個計劃能施展得如此完美,還有極其重要的一環,便是顧靈岑的幫助。
然這父子二人的心結已有了二十年,隻怕沒那麼容易化開,容家小煥頓了頓,便也就聰明的沒有多問。
二人向前行了不多時,終於到了一處開闊之所。顧長惜徑自將燭台在牆邊輕輕一點,頓時一道火龍迅速向前咆哮而去,將眼前空間映照得亮如白晝。
容煥抬起頭,霎時便被震懾了:“這……這麼大?”
眼前是一個極為壯觀的方形土陣,足有百丈之寬,如同棋盤一般被分割成了五尺見方的台子。每個台子都似有許多玄機,近處便有一台子上麵臥了一具殘缺的白骨,大約是行錯了一步,觸動了落石的機關,死得十分淒慘。
“血凰陣內,又分金、木、水、火、土五陣。”顧長惜淡淡道:“眼下,我們便是在土陣中。”
容煥嘴角抽了抽,這麼大的手筆居然隻是其中一陣,看來血凰陣當真是比想象中還要凶險萬分。她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隻見那土陣上方的石壁上,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與圖案,仔細看來,倒像是五行八卦之象。
她回過頭,顧長惜已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法,其形儼然與土陣一致。他不時的看一眼石壁上的文字,隨即便在陣中勾畫出一條路線來,容煥瞧了一會兒,漸漸看出了端倪:“這是陰陽秘術?”
顧長惜手中一頓,頗有幾分讚賞的道:“想不到二喜還懂這些。”
“皮毛而已。”容煥撓撓頭,忽然來了興致:“讓我試試。”
她所知不多,依照石壁推算了一番,有不懂處便向顧長惜請教,他倒也不藏私,陰陽秘術極其深奧,好在容家小煥聰明非常一點即透,加上她有一些底子,不多時便將整個陣法的路線盡數推算了出來。
然顧長惜的麵色卻不輕鬆,容煥略一沉吟,當即發覺了他在擔憂什麼。
“這是入陣的線。”她也微微蹙起了眉:“而我們卻是要反其道而行——”
“不錯。”他沉了聲音道:“逆陣十分凶險,需要精神集中,反應也須極快。我們腦中全是入陣的推算,稍有不慎便會行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