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襲(2 / 3)

九凰王的壽辰所用物事被單獨置入了一輛馬車,容煥連早膳都沒用便早早爬了上去,打定主意不跟顧長惜有任何照麵機會。子桑覺著自家姑娘的臉色不太對,但如何追問容煥就是不說。他關切之下,腦洞不禁大了起來。

結合姑娘前陣子非要“弱不勝衣”的反常行徑來看,莫不是高守這廝對做容家人之事一直態度不明朗,惹得姑娘傷心了?

他頓了頓,背著手繞到了正在備馬的高守身前,咳了一聲道:“高大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呀。”

彼時高守雖然吃了解藥,然又麻又癢了一晚,麵上仍有幾分菜色,聽了子桑如此說,興致怏怏的道:“……好啊。”

“從前有個人不肯遵守承諾伺候主子……”子桑的神情很微妙:“後來……”

高守忍不住扶額:“後來他死了是吧。”

“不。”子桑搖頭道:“後來他被賣到妓院做龜公,娶了個母老虎做老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揭瓦,孩子生下來都養不活,老婆不堪窮苦跟人跑了,最後他上街偷東西叫人發現,被亂棍打癱了半邊身子,最後還成了陰陽人!”

一旁偷聽的顧君喬伸過腦袋嘖嘖道:“真是個淒慘的故事。”

……

高守隻聽得渾身冰涼:還不如直接死了好咩……

準備完畢後,一行人終於啟程了。

奇怪的是,高守身為顧長惜身畔之人,竟去駕了另一輛馬車。而顧長惜顧君喬這邊,車夫一事卻是由子桑代勞了。本著“主仆”二人多親近親近的美好願望,子桑十分樂意的接受了這種安排。

“阿煥為甚不與我們坐一起?”顧君喬十分遺憾的掀開簾子道:“我很喜歡跟她聊天。”

子桑麵不改色的扯謊:“姑娘昨晚遇襲受了驚嚇,身子不太爽利,讓郡主染了病氣就不好了。”

“原來如此。”她神色戚戚:“都怪我昨晚沒注意與她走散……”

紗簾後倒茶的聲音頓了頓,顧長惜眼睫未抬,嘴角卻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另一邊,容煥擠在一堆花花綠綠的盒子中間,困得睡眼朦朧。

她將簾子掀開一條縫兒,見前麵馬車離得有些遠了,這才小聲道:“顧三兒怎麼讓你來駕這輛車?”

“昨晚發生了那種事,公子自然重視容姑娘的安危。”高守甚不樂意的道:“要我說,姑娘有藥袋子在手,一幹宵小都討不了好去,又何須人保護。”

容煥心知他還記著昨夜被藥暈之事,撓撓頭轉移話題道:“可知是何人所為麼?”

高守頓了頓,抿起嘴來,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容家小煥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是大世子的人麼?”

他麵色一變,飛快瞥了一眼路旁的樹叢,示意她噤聲。

容煥心中一凜,難道……他們眼下仍然在被監視?

過了一處稍微空曠些的地段,高守從嘴角擠出幾個字:“容姑娘怎麼知道?”

容煥心中掠過幾個念頭。這個其實並不難猜,結合顧君喬所言,顧長惜身上蠱毒極有可能是顧君璟所為,而他稍加調查便可知自己出自神農穀。顧君璟既然忌憚這個弟弟,便不可能讓有本事解開蠱毒的人待在他身畔,下手也是意料之中。

“自進西羽,大世子的人便盯上我們了。”高守壓低聲音道:“他們大約剛摸清姑娘的身份,下手倒是極快。”

容煥蹙眉:“顧三兒都知道?”

她剛問出口便已然有了答案,若要與大世子虛與委蛇,最好的辦法便是聽之任之,若使了手段擺脫這些眼線反而會打草驚蛇。聰明謹慎如顧長惜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定然早早就做了安排。

“公子自然有所部署。”果然高守沉聲道:“不過大世子的人遍布九凰,待今日入城,容姑娘須十倍小心才是。”

容煥略一沉吟:“我知道了。”

她暗自分析了一番當下的形勢,覺著自己應多做些防身的藥粉,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