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1 / 2)

一走進翰林院,不免被這裏勤勉的氣勢所折服。盡管現在天色尚早,還沒有多少人,但這裏僅僅的幾個人也是埋頭奮筆疾書,甚至連我進來都沒人發現。

難不成這些股人讀書就是靠這個死腦子?我心裏暗暗鬱悶了一把,隨即又做了一個揖,並恭敬道:“在下李贇,前來翰林拜見。”

寂靜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叫做緊張的物質。

就在我因為腰酸忍不住要直起身的時候,一個腳步姍姍來遲,一雙綴著金絲,看起來帶著幾分富貴,幾分墨氣的靴子在我麵前駐足。我心裏一喜,又道:“在下李贇。”

“你就是李贇?”這是一個好聽的男聲,晴朗迷人,不過現在卻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我剛想答是,他又補充道:“這屆的新科狀元?”

他語氣中的不滿與諷刺我並非聽不出來,但是初來乍到的我怎麼可能與翰林院這些久居官場的人鬥法?

他們隻不過是因為我的身份與性別對我存有歧視罷了,雖然這是個男女平等的王朝,但是女性從出生開始就接受父母的服從式教育,要想真正做出一番事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是在21世紀的現代,也免不了這種可悲的命運。

“正是。”我盡量不要把怒氣表露出來,可是我的腰啊,他似乎並沒有要把我請起來的意思。

“哼!”他從鼻子裏哼出一記,隨後又不加留戀的離開。

喂喂喂!這算是什麼,就這樣問了我幾個問題,又走了。這是什麼屁話!

我真想破口大罵,可是現在的場景又不允許我如此做。我隻好滿臉通紅的繼續站在那裏,等待有人發現我這個渺小的存在。

又是半晌,就在我以為我的這個腰算是報廢的時候,由於有一個在我聽來猶如天籟的聲音將我救出深淵:“你就是李贇吧?還這樣站著幹什麼,起來吧。”

嗚嗚嗚,我終於明白站著是多麼美好時,那人又好奇地問了一句:“剛才華靖跟你說了什麼,你站了那麼久?”

華靖?那是個什麼人物,卻也不敢多加遲疑,道:“剛才華大人沒有和李贇說什麼,隻是草草寒暄了幾句。華大人並沒有叫小人起來,小人也不敢。”這是一個相貌清秀的男人,雖比不上趙若嘉的溫和,韓曜的耀眼,伽梨的邪魅,蕭鸞銀的可愛,但也算是俊俏。

誰知那人聽完我的話後哈哈大笑。

我奇怪的看著他。

等他笑罷,我才大著膽子問道:“不知大人所笑何處?”

他這才喘著氣道:“華靖隻是正七品編修,而你是從六品修撰,你不必對他如此恭敬。但是華靖這小子眼睛長在天上,似乎對你拿了這屆的狀元極為不滿呢。可能趁此機會來好好捉弄你一番吧,你也不必生氣,他就是如此,日後相處久了你也會發現他也是個不錯的人。”

what?他個官位比我低的人,一股無名怒火迅速躥起,可是迫於這個人在我麵前,也不好發作,隻好隱忍在肚子裏,硬笑道:“大人多慮了,李贇自然不會把此事記掛在心上。敢問華靖是否就是此次科舉的榜眼?”一般榜眼或者探花會授予正七品的官職。

“是呢”他微微一頓,隨即又道,“我是朱宏卿,任翰林院侍讀。你我首次相見,也是一種緣分,你就叫我宏卿吧,不必拘禮。”

從五品侍讀?我微微一笑,彎起嘴角:“宏卿,我雖說是新科狀元,可是初來乍到,對翰林院的規矩並不熟悉,以後如是有什麼錯誤務必請宏卿多多包涵,多多指點。”

宏卿似乎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隨後他便帶我去我工作的地方。那是翰林院的一角,雖算不上舒適,但也勉強算是清淨,我也沒有多說,又道:“今日就謝過宏卿了,下麵李贇自己會料理。宏卿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恩,”宏卿點了點頭,隨即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這次皇上好像並沒有召見你們新科三甲,真是奇了怪了。聽說殿試的時候,也是筠妃娘娘代為監考,如今也不召見,似乎真是不太重視呢。算了,我們臣子也不該多說不是。小贇,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他清澈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