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窮無盡的白,似乎沒有盡頭,我四周徘徊著,卻找不到出口。
正當苦惱著如何走出這空白的世界,場景突然一變——依然是雪白的顏色,但卻是醫院那詭異的白,無來由的全身發抖。突然發現前方躺著一個病人,她發出安靜而均勻的呼吸聲,人卻是側躺著的,病床旁邊的機械發出“di——di——”的響聲,整個房間顯得那麼空洞而絕望。
這樣的場景竟是異常的熟悉,我,好像曾經經曆過,但什麼時候呢?什麼地點?誰?此刻卻想不起來,隻是那種恐懼讓我從心底一波一波地擴散開來,到達那沒有盡頭的彼岸。
我望著哪個熟睡的病人,一時間不敢靠近,不敢去看躺在病床上的人,除了恐懼之外,心裏確切地告訴我,我對病人有著虧欠。可是,虧欠從那裏來?她又是誰?
要不要去看呢?我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啊!我深呼吸,慢慢走上前,這個時候,病床旁邊突然出現一個人,一個男人!?我嚇得倒退了幾步,閉上眼睛不敢看這個異常熟悉的男人,我真是倒黴,大白天遇到鬼?
“還是那麼膽小?”那個男人的語氣明顯帶有譏諷。
還是?膽小??這個可惡的男人,我猛地睜開眼,對上他漆黑發亮的眼睛,啊,居然真的是他?
“你,你,你不是,去了英國嗎?怎麼,呃,在這裏?”望著他,口齒開始有點不靈活。他不是說永不回來嗎?他不是說永遠不想見到我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我有說過要去英國嗎?”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點燃一根煙,煙霧圍繞在他周圍,顯得有點朦朧。
聞著那熟悉的煙味,我忍不住低低地咳了幾聲,那煙霧昏得我眼前模糊起來,我摸摸眼睛,濕的,我哭了嗎?為這個該死的男人?
他突然笑了,我猛地一征,他笑起來依舊那麼該死的好看,充滿陽光。特討厭他沒表情的樣子,好惹人討厭。不過,自從跟他戀愛後,才發覺其實他也是個很愛笑的人。
“愛哭鬼。”他走近我,手指輕輕地劃過我的眼睛,我忍不住顫抖,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把手指含到嘴裏,oh,該死的性感,果然天生引人犯罪。
“甜的,”他眯起眼睛,“想我嗎?”
“我,我——”我想你,但我卻說不出口,是什麼原因?我是想他的啊,他去了英國三年了,我卻沒有一天不想他,因為,因為我對她有著虧欠,她?又是她?她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嗯?”他在等著我的答案,似乎如果我不說出他想聽的答案,肯定遭到他的懲罰,還是如此霸道呢。
我臉一紅,“我,我想——”話還沒說完整,病床上的人居然站起來,發出格格的恐怖的笑聲,蓋在她身上的白色被褥,慢慢掉下來,露出她的臉,居然沒有五官?
我的媽啊,這會真的遇上鬼了。我掉頭想跑,卻被他摟著,強逼我望著沒有五官的她,“是她啊,你的好朋友,忘了嗎?”他的語氣又恢複冷冷的調調。
“我,我,她,她,怎麼……”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語無倫次。
那沒有五官的女人又發出恐怖的聲音,似帶著笑聲又似帶著哭聲,異常詭異,“忘記我了?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微。”
“你死了嗎?”我弱弱地問了句,話一出口,oh,我居然問一隻沒有五官的鬼死了沒有,那麼白癡的問題我居然可以問出口,真想直接敲昏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