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過後,細鬼如同老媽子一般打掃餘後的戰場,“三爺,大張哥,你們先去忙吧。我收拾下桌子。”收拾桌子,整理房間,刷碗等雜物,全部他負責處理。
卑微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地位沒有被撼動絲毫。
“恩。”大張隻是輕輕恩了聲,不搭理細鬼,此刻雙頰泛紅,滿身的酒氣對陰三繼續道:“三爺,那我們去聊聊吧?”
陰三默然起身,手中依然端著高腳杯,裏麵還有沒喝完的半杯紅酒。
東葵跟在身後,三人一同進入大張的臥室。
而陳文已經喝得一醉不起,大字趴在沙發上打著呼嚕。
看著細鬼賢淑的動作,可見他做這種事已經手到擒來,可見他們一起來到這裏細鬼的地位如舊低微。
能力看階級,這點……冬醉無法為此改變什麼。
一個人如果自己不崛起,別人想拉你一把都不知道你的手在哪裏。
就算把你丟在至高點,你都無法hold住。最後隻會摔得更慘。
細鬼或許本來就是個胸無大誌,聽天由命的人。
“我來幫你吧,師父。”冬醉溫聲道,本來一個女孩子做這點事情理所當然,無可厚非。
不過,細鬼直接伸手攔在冬醉的身前,臉上擠出猥瑣真誠的笑意,“這點事情我來就好,女孩子不要做這種粗活。交給師父。”暖人心窩的話,雖然細鬼各方麵都一般,但是對待冬醉的確很用心。
“文苼,三爺叫你。”
東葵打開屋門,站在門口呼喚道。
打斷二人的交談。
一看是三爺叫她,細鬼更是連聲趕她走,“去去去,三爺叫你呢,別耽擱了。”
冬醉很奇怪,陰三商量重大事情的話,怎麼會想讓自己知道?還是說她把自己當成心腹?
不,這不可能。
不過此刻隻好放下手中的盤子,轉頭應下,“好,我知道了。”
大張的臥室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加一個電視,除此之外,就是放在角落裏隨時能拎走的箱子。
東葵特地去客廳搬進來個椅子,給陰三。
“三爺,您坐。”
大張則靠在床上抽著煙。
冬醉順手拉上一邊的窗簾,隔絕一切的窺探,屋內的空間變得有些沉悶,煙霧繚繞。
“三爺,您說吧。”
陰三靠在椅子上,雙指晃了晃高腳杯,目光疏離而冗沉,“我最近看上一個花瓶,擁有者是這附近一個姓唐的老人,他的老伴住院急需要一筆手術費,而他要出手一件價值五十萬的祖傳之寶,唐代的青花瓷瓶。我約他明天下午三點鍾,茶館見。而我,明天不會出現,你們,在這途中,不管用什麼方法,將那個瓷瓶奪回來給我。”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神情淡漠,語氣低沉,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旁白。
冬醉心底微顫,一個老人為了給老伴治病,已經到了賣傳家之寶的地步,可見他的家庭情況並不好。
冬醉不喜歡多管閑事,可她之前一直行事的準則是不騙老實人。
她大可以全然不顧,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可是……
“具體的行動你自己安排,我隻要明天看到貨就好。好了,你今天早點休息吧。”
陰三嘴角淺揚,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