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樹兒被大姑母丟在了大街上自生自滅。樹兒可以死,可以出事,但絕對不是在她手上出事。
那可是犯了大忌諱,忘祖啊。
樹兒正打算往宣王府走時,突然電閃雷鳴,他嚇得一抖,趕緊躲在了商戶的屋簷下。
大雨傾盆而來,似乎要將這街道清洗個幹淨,他覺得好冷,窩在屋簷下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又一道閃電劈開,天空一瞬間便亮如白晝,他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
胸口此時忽然開始發燙,難不成他發燒了?他胸口發悶,隻感覺胸口燙得不得了。
他猛然想起他戴著一塊兒玉佩,趕緊扒拉開衣服一瞧,那玉佩正散發著淡淡紅光。
這東西竟然還是個寶物?難不成是這玉佩看他身體發冷,特意關照他一番?
這麼想著,他也不覺得那麼難受了,雙手捂著那玉佩便覺得手心暖和起來。
劈啪一聲,響雷擊中了某處,剛想往後縮身子,便看見一物輕飄飄落在他麵前的街道上,正被雨水無情衝刷。
難不成是哪家的衣服忘了收?被風刮了過來?不對,那東西在動,而且有聲音?
難不成是什麼成了精的東西?
媽呀,他該不會遇上了妖吧?這家夥該不會是被雷劈遭雷劫的妖怪吧?
樹兒已經快被嚇哭了,捂著手裏的玉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那大雨中的東西,此刻竟然站了起來,樹兒打眼一瞧,竟然是個人形。
媽啊,還是個修成了人形的精怪,好恐怖啊!
樹兒眼淚都下來了,被人綁架他都不怕,苗疆胡子山裏的各種毒蟲他也不怕,可是現在他麵對的是妖怪啊!
那人形冒著雨走到了他跟前,開口就說:“哈嘍。”
“哈……哈嘍……”樹兒深受莫小棋影響,知道這是在打招呼,可他還是害怕啊,“妖怪大爺別對我動手啊,我身無二兩肉,又瘦又小一點也不好吃。”
那人嘿嘿笑著,玩笑道:“哇嗚……把你清蒸紅燒。”
不對,妖怪怎麼會清蒸紅燒呢?妖怪不是都吃生的麼?樹兒一慌,一道閃電劈響,他這才看清楚,麵前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哥哥。
不過這小哥哥髒兮兮的,穿著怪異,還剃了一顆大光頭,莫不是哪家廟裏的和尚?
“小,小師傅……”他喊了一聲,可對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什麼情況?樹兒懵了,而且嚇得不得了。
又一道炸雷,那光頭摸了他的一把,竟然也嚇得不輕後退了好幾步又回到了雨幕裏。
“喂,你那是真頭發?難不成這裏是道觀?”小光頭驚恐問道。
樹兒有點懵,站起來就說:“這裏是京城呀。”
京城?那小光頭從褲兜裏掏出一隻方方正正的東西甩了甩,然後那東西發出亮光來。
他照了照樹兒,那東西刺得樹兒眼睛疼。
“喂,你幹什麼。”樹兒跳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東西。
“還我。”那小光頭喊了一聲,十分不滿便欺身上前去搶。
但此時樹兒已經看清楚了手裏的東西,這……這……發亮的小方塊上,那不是她的娘親麼?
若莫小棋在場,一定認得樹兒手裏拿的東西是一支手機,而照片上的卷發女人赫然就是她的前世。
兩個莫小棋,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隻是手機屏幕上的莫小棋更年老色衰一些。
“喂,你為什麼會有我娘親的畫像?不對,畫像哪裏有這麼真,你為什麼把我娘親關在小框框裏?”樹兒炸了,這可怎麼得了?
娘親被關起來,肯定是麵前這小光頭的妖法作祟。
“你還我娘親。”樹兒哭了起來,那小光頭一下子就覺得好心煩。
他搶過手機就吼了一聲:“這是我媽。”
“啊?我不管那就是我娘親……嗚嗚嗚……”樹兒哇哇大哭起來,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那小光頭也大哭起來。
“嗚嗚嗚……我媽被我爸爸害死了,我沒有媽媽了。”他嗷嗷大哭起來,這回樹兒倒是不哭了。
他一癟嘴就說:“這麼說,那……那那個畫像不是我娘親了?”
小光頭哭著點頭說:“那是我娘才對。”
樹兒眼珠子一轉悠,覺得這小哥哥和他一樣可憐,他雖然有娘親,可娘親隻疼小妹妹了。
“小哥哥,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如結伴流浪?”樹兒生了浪跡天涯的心思,有人陪伴,他也就不用因為害怕而回到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