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了?”雲依邊走邊問道。
“終究是凡人……禪機好難參透……”雪纓輕歎著氣說道。
“沒有一點成效嗎?”雲依輕問到,她今晚可是得到了很好的成效,至少,自己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自己心中的苦澀,那師傅說,苦,之為苦,是為澀;意冷心不冷,是為抑;眼無波,心不動,方為靜。
“倒也不是,至少……心已經明了了。”雪纓輕鬆的說道,方丈說得沒錯,愛就愛,真性情何必隱藏難耐,既然注定相愛,躲避也終究隻是拖延彼此坦誠的時間,不管做什麼,不管以後的路會怎麼樣,也不管她和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淵源和前世,隻要今生相愛,又何必去管那些已經不再會發生的前塵記憶呢。
愛便愛了,如果連人的這已基本的感情都不願去承認,去挑戰,去接受,還談什麼修煉,在離山上縱使將自己修煉成仙,一個已經喪失了人之本性的仙人,又何苦稱之為仙呢,隻是一個不死人罷了。
“心明了就好。”雲依說罷和雪纓相視一笑,這一笑,是那般的清新,那般的輕鬆,那般的淡雅出塵,猶如新生的香蘭,帶著最純潔的潔白,在世間留下一抹屬於自己的絢麗和馨香。
今夜,無人安眠,卻無人失眠。
隻因,心不再靜,卻靜得安心;心不再亂,卻亂得自嘲。
伽南寺外,一行人已經整裝待發,伽南寺所有道行高深的僧侶和助持皆持珠低誦。
“方丈,叨擾了。”淩昊風輕點鷹首,冷聲到。
“靖王不必多禮,敝寺承蒙貴國愛戴,理應報答,隻是臨走之際,敝寺毫無珍貴物件相送,唯有老衲幾句誕言送與諸位施主。”圓一方丈理珠說道。
“方丈請講。”淩昊風挺拔的身姿立身於眾人之前,一行人皆是肅穆的站在淩昊風的身後。
“心之苦,隻為凡塵牽引無禮論;真性情,不必作踐內心扼在懷。世間本無阻,隻因心不暢。遇事遇人,平常心,則萬事在握。”圓一方丈說罷眾人皆整齊的躬身作揖,嘴裏念叨著低低佛語。
“多謝方丈真言,晚輩一定謹記在心。”眾人齊聲到。
“方丈真言,小王定當銘記,叨擾多時,告辭。”淩昊風抱拳回禮到。
“阿彌陀佛。”眾僧齊聲到。
“上路。”淩昊風與雪纓踏進步攆內冷聲道,一行人皆騎著座騎緩緩離去,不時引來雲依幾人回頭張望身後的一片淡黃,心裏的肅敬懵然多了無數。
而圓一方丈的話,卻被所有的人謹記在心。
“師兄,我們這一輩的有緣人竟然一下子聚到一起了。”伽南寺大門,圓空助持慈愛的說道。
“一切早已注定,有緣人,一路平安。”圓一說罷便和眾師兄往祠堂而去,其他僧侶皆是自己做自己手裏的活計,一切回複平靜,風過無痕。
靜,一切出奇的靜,除了那有節奏的馬蹄聲,似乎所有的聲音都匿跡在了那淡淡的風聲當中,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曾想過開口言語些什麼,鐵騎噠噠,心靜無波,仿佛眾人都經曆過一番靜心的洗滌一般,心靜,靜得在那淡淡的風聲中顯得那麼的默契與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