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陳冶覺得自己在從一個夢走進另一個。原先那叫當丈夫劈腿後,現在這,何以名之,否極泰來?

很意外,不易居的城市,阮明年居然在鬧市區有套不小的房子。“你可以慢慢了解我。”他洗手作晚飯,頭也不回和她說,“比如我是哪裏人,喜歡吃什麼穿什麼。過幾天,我還想拜訪你父母。”陳冶坐在沙發裏,手邊是阮明年替她泡的茶,柔和的瓷光映著新茶的碧,林憶蓮的歌聲輕輕緩緩地把她包圍。“喜歡嗎?我看你每次卡拉OK唱得最多就是她的。”他把一盆水果放在她麵前。陳冶不懷好意地說,“我唱她的歌是因為不容易唱,免得別人和我搶麥。”阮明年哦了聲,“你真是好勝在骨子裏。”他笑笑,“你父母喜歡什麼,我好準備禮物,總不能空手上門。”陳冶淡淡地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我。”阮明年挑了挑眉,“我父母也想給未來的親家帶點禮物,你看茶葉和煙酒怎麼樣?”陳冶抬頭,他臉上是一片真誠,看不透後麵是什麼。阮明年失笑,“你幹嗎這樣看我?我記得我說過,你對我敬而遠之,嗯,很警惕。”

“我不知道你幹嗎要和我結婚?”陳冶懶得和他兜圈子,扯破吧。

阮明年沒回答,隻是靜靜看著她,許久才說,“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你不信我,也該信那個男孩,起碼他沒學會作假。還有顧海東。你很有魅力,不少人為你傾倒。”

陳冶也挑起眉,“是嗎,如果我的前夫這麼說,我會感覺比較寬慰。”

阮明年又沒說話,看得她幾乎要心慌了,太近了,這氣氛太曖昧,就像下一刻他會吻上來一樣。果然,阮明年湊過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陳冶尷尬得坐直了,雙手不知放哪才好,如果拒絕,怎麼說也收下了戒指。不拒絕,心底卻隱隱覺得不該。這,算不算腳踏兩條船,她怎麼能同時和兩個男人交往呢。如何和黃雋說,她頭痛幾天了,難道一開口說她要嫁人,所以以後別找她了。

阮明年的吻,輾轉而有耐性,慢慢攻掠。和黃雋烈火般的燒灼完全不同,然而不可否認,他的吻更能挑動女性的愉悅感。在停止時,陳冶懶洋洋地睜開眼看著他,阮明年解釋,“我去看下咱倆的晚飯。”

“我是浙江人,比較喜歡吃海魚。今晚做了鹹橡魚燉蛋,你試試,雖然刺有點多,入口很香。炒空心菜和糖醋小排是為你準備的。時間不夠,西紅柿蛋湯太簡單,你別介意。”阮明年在餐桌上擺好飯菜,“我隻會家常菜。別看我吹牛說會做菜,有難度的隻能下館子。”

陳冶挾了筷空心菜,很嫩,不鹹不淡正好。她由衷地說,“比我手藝好多了。我不會做家務,讀書時父母對我要求是讀好書,當然書也讀得一般。你在哪學會的?”阮明年起身去拿了兩隻骨碟,坐下來時才回答,“我在西北呆過兩年,那邊夥食和沿海完全不同,嘴饞時自己學著做,慢慢發現也沒多少難度。”陳冶嗯了聲,“誌氣大。聽說那邊很苦。”阮明年笑了笑,“也談不上誌氣,就是熱血上湧,覺得有所為有所不為,人生一定要去做點事,到處留爪。”陳冶記得,因為分開兩地他女朋友才離開他。她不喜歡挖人傷痛,隨口轉話題,“其實我曾外祖母是紹興人,說起來我也有點浙江血統。”阮明年問,“現在還有親戚在那邊嗎?”陳冶搖搖頭,“聽說我曾外祖父是紹興城大律師,新式師爺,可惜很年輕去世了。曾外祖母青春守寡,被族人逼得呆不下去,隻好帶著我外婆到上海來,從那沒回過浙江。”阮明年聽得津津有味,“我家是寧波的,做點小生意。”陳冶詫異,“那你這個獨子,不盯住家族企業?浙江人不是最看重家裏人?”阮明年替她舀湯,“我早就是不孝子,父母拿我沒辦法。反正老頭年紀不大,要退下來閑著反而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