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陳冶回到家才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可能洗澡時手機放在更衣室裏沒聽見,全是母親家打來的。雖然時間不早,她怕發生什麼事,趕緊打回去。好半天陳冶媽來接了,一聽見是她,嗓門立馬高了一倍,“小冶,你知道何家媽媽的事嗎?”陳冶摸不著頭腦,“怎麼了?”陳冶媽惋惜地說,“她生了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陳冶媽急道,“就是多出來的東西,唉,胰腺癌…她上腹部一直痛啊痛,以為是膽結石,原來唉…”陳冶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婚後幾年兩位老人對自己著實不錯,真當作兒女般噓寒問暖,沒想到會生惡病。她沉默著,過會問,“有沒有找大醫院複診?”陳冶媽歎息,“華山的倪泉興和中山的靳大勇都看過了,要早上二三點鍾排隊掛號呢。”陳冶不知道兩位專家的名頭,但華山和中山是大醫院,看來誤診的可能性幾乎無限接近於零。“現在瞞著病人,你何家媽媽隻當膽管裏也有結石才要住院,何家爸爸送我出來,到樓下哭得老淚縱橫,人瘦得落了形。”陳冶媽感慨,“生啥別生病呀。”

陳冶算了算手頭能動用的錢,“媽,我先湊個十萬,明天你幫我送過去。”陳冶媽沉吟,“你自己交給何誌偉不好麼?或者去次醫院,自己送到何家爸爸手上。”陳冶知道母親希望何家領她心意,然而不必了。她痛痛快快地說,“媽,你不用再想那些,我給過他機會,他不需要,那麼我絕不會再送上門給他汙辱。這錢,是我對何家媽媽的心意,至於何家領不領情,我一點都不在乎。”想到決絕時何誌偉說過的話,“你當低聲下氣,我會回心轉意?”“你覺得我還愛你?你覺得這兩年我對你好?”“放手吧,你看看你自己,你不覺得難受?”一陣辛酸浮上心頭,怎麼可以聽別人說這些話,隻為怕失去個不可靠的懷抱?

陳冶果斷地說,“媽,我不想提過去的事。我不怨恨,但也不等於原諒。”

陳冶媽不知道女兒經曆過的事,但知女莫若母,她歎口氣,“你隻管上班,明天我取了錢送去,你慢慢還好了。你房子還有貸款,說起來又是高級白領,穿要好點,時不時還要請請別人客,不要弄得手頭太緊。”

母親的貼心,讓陳冶眼中漲滿淚水,世間對人總是公平的,有些東西失去也不可惜。她偷偷吸了吸鼻子,“媽,謝謝。”陳冶媽笑嗔,“戇囡,我隻有你一個獨養女,將來總是你的。早點困,老累得東倒西歪,事業要緊人也要緊。對了,上次那件事,後來我想想,媽媽錯了。管別人怎麼想,年紀大小勿要緊,你開心就好,人活著難道是看別人眼色活的麼。”陳冶喛的一聲,“媽,我說過那隻是同事的弟弟。”“好了好了,夜了,睡吧睡吧。”

陳冶不去找何誌偉,第二天他卻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