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年衛國身先死,今日指路望你歸(1 / 2)

“傑兒,不得無理,這位是你……”毛毛看到進來的男子,趕快製止他的無理,卻又一時確定不了輩分。

“沒事,你既進來,就坐一旁聽吧,慢慢你就明白了。現在很多事情你們都不能理解,不是嗎?”楊軒前一句對林傑說的,後一句對毛毛說的。

毛毛聞言便叫林傑安靜坐下,突然他發現了個問題又對林傑說道:“叫本湘和洛兒倒茶啊。”

“他們進不來,怎麼倒?”林傑悶聲道

“怎麼回事?”毛毛疑惑的看著林傑,又看著楊軒

“進不來就是他們沒有緣分。”楊軒回應了他。

毛毛奮力轉頭看了看被攔在門外的其他人,轉頭又對楊軒說:“我身為家中長者,且時日不久,終該給後人一個交代,不能說些不明不白的話讓他們日後牽掛,哽咽於懷,是為生而有信,死而無憾”。

毛毛終於表達了他對楊軒的不滿,也許在責怪當年楊軒去而未返,也許在責怪楊軒阻攔他子孫當知的權利。楊軒何嚐聽不明白,想到他當年離家對毛毛的好意哄騙,又想到毛毛在醫院初見他的那種激動言行,各種滋味湧上心頭,結界頓散。

“也許毛毛才更像個爺爺。”楊軒心想。

其他幾人陸續走進房間,看見發呆的楊軒,都保持了安靜,各自找好位置坐了下來。毛毛見楊軒在發呆,也不打擾他,示意伊洛去泡茶。

“請喝茶!”伊洛脆脆的一聲將楊軒拉回到了現實。

楊軒點頭致謝,伊洛將茶杯放在楊軒身前後便重新坐到爺爺身邊。

“先,達,義,吉”楊軒突然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厚,可,劉,光”毛毛接道,這是他們家譜輩分排名,小輩也許忘記了,但他們是肯定記得的。

“1900年,我出生在中國新雅市南橋村,父親林先澤,母親林徐氏,1918年,我與同村林仙兒成婚,次年產子林義生,1939年,林義生與戰友之妹張小曉成婚,次年產子林吉興,小名毛毛。”楊軒背對眾人,開始了他的述說。“毛毛生於農曆1940年10月初一寅時,今年七十有八。”楊軒恢複了林達國的身份。

“林吉興十五受字:持正!可對?”楊軒這時轉身看著毛毛問道。

“嗯,我就是林吉興,我也叫林持正。”林義興疑惑頓散,流淚點頭說道。

楊軒抬手止住了林吉興和其他人的說話,繼續說了下去:“1955年,西南山區匪徒為患,地方民兵響應國家號召,積極投入到剿匪行動中。雖然我當時已經55歲了,但依然充滿了衛國熱情,投入到部隊離家戰鬥,但我也想不到那次會一去不返……”楊軒說著說著,語調越來越低,思維逐漸掉進了當年的記憶中,在座的人也隨著他的述說,逐漸看到了他當年的情景,楊軒不知覺中施放了“往日鏡”功法,其他的人可以隨他的思維,立體感知他的記憶。

眾人看到當時的55歲的楊軒麵相稍老,但輪廓依然如現在這般。隻見他穿好軍裝,在和家人述說離別之情,最小的孫兒死抱著爺爺,萬般不舍,爺爺又不斷的給孫兒許諾,終逗的孫兒開懷。突然外麵鑼鼓喧天,部隊到了,在部隊領隊的主持下,給他們照了張全家福,然後便踏向了戰場。一路上,村民前後相送,依依不舍,林家人也一路相隨,直至村頭。

畫麵一轉,在戰場上,在觀的人都體會到了什麼叫殘酷,什麼是地獄。在經曆了各種各樣的戰爭之後,轉眼到了冬天,在一次任務中楊軒踩到地雷,被炸的肉身盡碎,戰後戰友含淚收攏了他的屍身就近掩埋,立木碑,上書:林達國之墓。”又見,一縷神魂飛山越嶺,回抵南橋村,留戀的看著活著的人,許久許久,終轉身直視在場的人留下一句:“生而有根,死當歸!”畫麵便由此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