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素天才嗎?擦地都這麼多天了,想必是在練什麼絕世神功吧。”武亮嘴角的嘲諷之意和他手中的折扇交相輝映。“亮哥,您也太抬舉這小子了。什麼天才,當初造假修為去了芒道宗,被發現趕出了宗門。真是丟了我們聖火宗的臉。隻便宜了他有個好師傅,我們聖火宗肯再收留他。三年了,修為還在凝氣,芒道宗的懲罰怕是夠狠的。這天才現在不如叫廢柴更合適?”寧路尖銳的嗓音像烏鴉一樣難聽,帶著咯咯的笑聲盡顯阿諛。
武亮揮了揮手中的折扇,冷笑一聲,“廢柴的好師傅可厲害著呢,小心人家弄爛你這張狗嘴。”武亮狹長的雙眼眯緊了些,似有一絲寒意蠢蠢欲動。”哎,亮哥教訓的是,瞧我這張嘴,啊呸!“一口吐沫星子不偏不倚的濺在少年瘦弱的雙手上,少年繼續低頭擦地,也不管眼前對他惡語相向的兩人。”真是廢柴,大爺我賞你一口仙水。“寧路惡狠狠的說道。少年的呼吸似乎停了那麼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
咚,咚,咚。”這鍾聲是?陸師姐,是陸若依師姐。她從芒道城回來了!“寧路臉上的愛慕之意盡顯無疑。武亮看了一眼低頭擦地的素千,冷笑著說”陸師姐可不是誰都可以接觸的女子,某些人小心做白日夢做的丟了性命。“看到素千依舊擦著地,連寧路吐在手上的口水也不敢抹去,武亮眼中的鄙夷更甚。寧路立馬阿諛道,”這宗裏麵誰不知道陸師姐冰山美人的性子,隻對您別有青睞。其他人,尤其是某些平庸至極隻有些不堪手段的人,想保命,起碼要有自知之明。“武亮扇著手中不凡的折扇,配上一身錦衣綢緞,頗有風采。”走,去拜見陸師姐。“說罷,兩人便離開了此地。留下了這個叫素千的廢柴少年,如那口吐沫無人問津。
隨著兩個身影遠去,許久,少年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顱。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抹布,仔細地擦去了手背上寧路的吐沫。少年臉龐俊朗,菱角分明,不像受氣軟弱之人。但麵對如此侮辱,眼中不顯驚慌,也不見怨恨。莫非這三年的境遇早以碾碎了一個曾經驚豔絕倫的天才引以為傲的骨氣。他的輝煌成了他最大的恥辱,他的自尊成了他最可笑的資本,他的天分成了這天地開的無情玩笑。
素千抬頭望向天空,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武亮嫉恨陸若依對素千的特殊對待,時常來找麻煩。可是來找素千麻煩的又何止這兩人呢?他不是不反抗,隻是沒有實力反抗,就連理直氣壯反擊謠言的根據也拿不出來,叫他怎麼彰顯骨氣。從天堂跌至地獄,蒙受萬人羞辱,卻連一點點改變現狀的希望都沒有,不如一死了之。
素千看著抹布上被擦去的吐沫,呢喃道”真正的軟弱是屈服,屈服於所謂的真相,所謂的事實。雖說這樣屈辱的活著不如死去,但我一定要弄明白當年的事。死亡隻是一種逃避,逃避沉重的欲加之罪。我不信蒼天不公,即使造化真的弄人,我也要知道你為何作弄我,怎麼做弄我。我今世反抗不了命運,但我還有生生世世。這天道無非就是因果,一因一果,沒有修為我一樣可以感悟因果。“素千瘦弱的手緊緊地握住。若是修為築基的人聽了這番話,怕是會自愧不如且受益匪淺。修為更加高深的修士,也會佩服此子的心智,有收徒之意。聖火宗現在排名第三的天驕陸若依也是曾被素千的言辭震撼,因此看上去對於素千似有特殊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