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與白天的繁華相比,長安城的晚上總是很寧靜的。街麵上除了巡街的士兵和打更人之外,別無動靜。
一處裏麵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宅子的某個房間內,一具蒼白的女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陣陰風吹過,房間中立馬出現了三名女子的身影。
“去看看。”身量較矮的女子對身旁的兩個女子吩咐道,而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待結果。其中一名女子點了點頭,上前查看女屍,半晌回來複命,“稟宮主,和之前的一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沒有出聲,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子。
“宮主?”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困惑地喚了一聲。女子皺了皺眉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容,忽然間,她一個袖風,房門打開。跟隨她來的兩名女子立即警戒地握住手中的劍。
“各位前輩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女子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女娃娃好大的口氣。”隨著一聲粗壯的冷喝,六個人形成的圈子將三個女子團團圍起。“九華山的主持——清遠大師;青城派掌門——玄真道長;丐幫周旭周幫主;令劍山莊令狐絕令狐莊主;醫穀萬寒凡萬穀主;天地門秦峰秦門主。不知今天是什麼風讓幾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幾位前輩一起出現在本宮麵前,本宮真是受寵若驚。”女子不慌不忙,漫不經心地福了福身,“凰宮宮主李凝微見過幾位前輩。”
“哼——我倒是沒想到凰宮宮主竟然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女娃娃。”周旭一臉蔑笑,眼底流露著深惡痛絕,“更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心腸竟如此狠毒,吃我一棒。”李凝微身旁地兩名女子不等她吩咐,提起劍就上前硬生生地就把周旭用了十成功力的招式擋了下來,還將周旭震得連連後退。
“休得傷我宮主。”兩名女子擋在李凝微麵前,警戒地看著來者不善的六人。
“訪琴、之棋退下!”李凝微將兩名女子喊回身邊,自己往前走了一小步,臉上帶著狂傲地笑,“除了丐幫幫主,其他前輩也是這麼想的嗎?”她環視一圈,無人回答她的話,“嗬,枉你們還被稱為江湖名門正派,原來也不過是一群人雲亦雲地烏合之眾罷了。今天你們六大掌門圍攻本宮,就不怕傳出去被天下人取笑嗎?”
“我們乃是替天行道,要用你的鮮血祭奠那些無辜喪命的女子,不怕天下人恥笑。”中氣十足的聲音來自天地門門主秦峰。
“替天行道?”李凝微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們既然沒有看到看頭就不要妄下結論。”
“還跟她廢話什麼?李凝微,吃我一劍。”令狐絕一招劍灌長江直衝李凝微門麵,絲毫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小小劍氣,還能奈我何?”李凝微聲音中已經是充滿怒氣,她側身一閃,剛好避過令狐絕的招式,隨後縱身躍上屋頂,順手摘了一片葉子,盤腿坐下。隻見她將葉子含在嘴中,如女鬼淒厲般聲音便傳至每一個人耳中,讓人隻覺得丹田一股真氣亂竄到全身。內功稍差點的周旭、秦峰、令狐絕隻覺得真氣倒流,頭痛欲裂,隻想用手中的武器劈開頭部才好。萬寒凡及時封閉聽覺,才稍稍穩住心神,但也覺得五髒想被什麼東西擠壓一般。此刻唯有清遠大師和玄真道長能勉力支撐下來。
李凝微本意並不像傷人,隻是剛才被他們步步緊逼,實在惹惱了她,她才不得不反擊,眼下見自己占得上風,又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凰宮被這些門派敵視,少不得要為自己解釋幾句。“本宮常聽得清遠大師與玄真道長嫌少涉及紅塵之事,今日之事,事關重大,但不瞞二位,本宮追蹤這個案件已經有些時日,今日追查到這裏,卻不想,被諸位認為是作惡的罪人。本宮一向認為清者自清,但事有非常。請二位給凝微些許時間,凝微必定證明自己的清白。”
“阿彌陀佛——”清遠大師長宣佛號,與玄真道長對視一眼,一時之間也猶豫了起來。
這六人本也是當世之高手,更是從小修煉內力,李凝微的音攻雖厲害,一時製住了眾人,但等眾人調息過來,也不過是傷了他們一兩分。
“妖女,你幹下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敢狡辯?清遠大師、玄真道長,不要誤信她的話,假如今天讓她逃脫,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她所害。”秦峰目露凶光,格外仇視李凝微。
“李凝微,你看清楚我手上的兩個人是誰?”左下側傳來一個陰沉的女聲,正是醫穀穀主萬寒凡。李凝微朝她看去,訪琴、之棋已經被她抓在手上。
“醫穀也不過如此,難怪自醫穀第三任穀主之後,醫穀就逐漸消聲滅跡了。”李凝微居高臨下蔑視醫穀穀主。
萬寒凡氣得快要吐血卻無法反駁,因為李凝微說的都是事實,“你不要再在那裏說東道西,你若是再不束手就擒我立刻就殺了她們兩個。”
“你敢!”李凝微突然間全身散發著一種暴虐的氣息,“你今天若是膽敢傷她們兩個一根汗毛,她日我必將將你們醫穀踏為平地。”
“還和她廢話什麼?直接將她擒下便是。”周旭一喝,和令狐絕一起上前,聯手攻向李凝微。李凝微險險避過,而後袖中飛出兩條彩綢,一時之間與丐幫幫主、令狐莊主打得難分難舍,竟也能和他們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