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想著,這一世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佛主,否則怎會跟這隻妖孽相遇,而且還在這朗朗乾坤,在這聖潔之地上。
紅著眼,雙手緊緊的掐著眼前人的脖子,看著眼前那張因為充血而不斷變紅的俊秀臉蛋,心甘恨不得此時此刻抽了這隻妖孽的皮,吸幹他的血才罷休。
孽緣,一切都是孽緣,要是今早那塊佛牌沒有壞掉,要是沒有遇見那個小喇嘛,如今也不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起初,偌大的大殿內隻有兩個人,除了甘心外,不遠處有一個穿著紅色袈裟,同樣剃著光頭的男人坐在明黃色的蒲團上,那背影微微弓著,似乎正在承受著難以自抑的痛苦。
心甘咬著唇小心的靠近那個人,並且秉著良心問了一句“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找人來給你看看?”
那“和尚”身子一顫,似乎沒了動靜,也沒回她的話,過了半響,就連心甘都以為他沒聲息的時候,他卻忽然抬起頭,露出一張此時有些許蒼白的臉龐,這下好了,到讓心甘著了魔似的拚命的盯著人家的臉看。
誰讓這突如其來撞進心甘視線的是這麼一張將所有佛魔都力壓下去的臉蛋呢,絕對不能稱為陰柔跟娘們兒的,但卻漂亮精致,這同時有著佛的光輝也有著魔的張狂,那麼一張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張相似的臉,能不叫人看著迷麼。
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別人這麼瞧著,那“和尚”似有些鄙夷的勾起嘴角,輕聲說道,“還以為進來的是什麼人,原來轉世活佛還是個女人麼?”
心甘皺了皺眉,不太喜歡他說話的語氣,脾氣一上來,也不悅的說道,“女人又怎麼了,女人就不能當喇嘛麼。”
那“和尚”卻沒理會她,隻是眯起眼望著眼前的三尊大佛,淡淡的說,“我不信佛,但這身子卻不得不依賴於這裏,你說這佛之所以能讓別人敬仰朝拜,究竟是前生做了多大的功德呢,釋迦牟尼不同樣也是個凡人麼,曾經同樣要吃喝拉撒,有爹媽管教,有娘們暖炕,憑啥嗝屁之後能被人做成佛像當成神般敬仰呢。”
心甘有些詫異這個“和尚”莫不是瘋了不成,當著神佛的麵說出這種粗俗逆天的言論,隻能暗暗吞了一口唾沫,望了四下沒人後,才低聲說,“喂,這可是廟宇,你個出家人怎麼滿口的不道德呢。”一邊又望了一眼前邊的佛像,雙手合十對著那些佛像拜了拜,遂又跪在蒲團上,閉著眼睛低聲喃喃道,“佛主在上,咱可沒冒犯您哈,你老人家可多得保佑我下半輩子都順順利利的。”
其實心甘骨子裏還是有些迷信的,尤其她又是做佛牌這個生意的,接觸多了,這自然也就從一開始的不信到將信將疑,至少覺得平日裏有些信仰是好的。
她沒發現自己這舉動讓身邊的人嘴角扯了扯,眼底的嫌惡更是濃烈。
她這一拜,便將之前阿耶德給她的那個黑不溜秋的佛牌落在地上,偏巧還滾落在那“和尚”的腳下。
“這什麼東西?”他撿起那塊佛牌,將之把玩在手心,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這麼一句,但看那意思卻沒有打算要還給心甘。
若是不知道這東西是個寶貝,心甘還真懶得多看一眼,可想著自己現在是頂替那個叫阿耶德的來當這個活佛,要是過幾日他們找到阿耶德了,說不定還會要她還回這東西,所以心甘自然緊張。
“還給我!”心甘站起身,從寬大的袈裟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沒看見那“和尚”注意到這點的時候眼底劃過些許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