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帝國,望州西部之地,冬。
乳白色的霧氣形成一道白色漣幕,參和著霧白色的冰晶渣子,仿佛有了重量般流轉下墜。雖未到嚴冬,但這天氣卻已經有了嚴冬的陣勢,銀裝素裹的帽兒山在此刻更添一抹仙韻,天地間渾然一色。
相傳有神仙的帽子掉落再此,此後這座山便被稱為帽兒山,有歌謠唱道:“帽兒山,有神仙,神仙到,帽兒掉。”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隊車馬盤山而行,其中不乏生的奇怪的妖獸之物,木屐的車輪隨著慢悠悠的滾動發出咯吱的聲音,聽了讓人有些心煩,因為霧氣太大的緣故整個車隊行進的速度很緩,而行進的方向正是不遠處的祝黎部落。
坐在車馬前頭的車夫裹著嚴實的身體,瑟瑟發抖的趕著車馬,深怕惹了車馬之上這些公子哥,通紅幹燥的臉龐,牙齒與下頜相撞的聲音,此時的他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王叔,要是冷你就進來吧,裏麵還能坐的下。”一個溫柔的聲音自馬車中傳出,可以聽的出這個聲音在關心他。”
“嗯?身體一頓,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縮了縮身子,被叫做王叔的男子顫顫巍巍道:“小姐使不得,我這些幹粗活的人使不得…”
聽到外麵的聲音,馬車中的白希爾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馬車之中卻是比外麵溫暖了許多,隻見一少女坐靠在一少年身旁,這少女名叫白希爾。
少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透漏出的是少年的堅毅,單薄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傲氣逼人,但此刻的他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貝齒緊咬嘴唇,指尖由於太過用力深深陷入掌心之中,這少年喚作白宇。
“九脈未開,法象不聚!他耳旁至今是這個冷漠的聲音。”
不遠處的一匹駿馬之上,一白衣少年跨坐而上,冷眉劍指,臉如刀削,嘴角微微上揚,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自負神色,陰鬱的眼神緊緊盯著白宇所在馬車緩緩開口道:“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三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真是讓人失望。”話語中盡是輕蔑之音。
三年前部族少年一同前往帽兒山開辟九脈,當時白宇的實力是淬體境二重,九脈未開,今日又是一個三年之期,然而物是人非,白宇卻還是停留在原地未動,這也是為何他看不起白宇的緣故。
“浩然哥,白宇他如今還是這般,你的實力已經是淬體境四重,法象也已凝聚,十天後的部族春考定會大放異彩。”祝小純砸著嘴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口中的祝浩然是部族酋長祝霸的兒子。
聽到二弟祝小純的恭維之言,祝浩然嘴角輕笑呢喃道:“部族春考?嗬嗬,我祝浩然的目光可不會如此短淺。”
咚咚的踩踏聲聲濺起塵土飛揚,一頭九尾妖狼超過行進中的隊伍,在白宇所在馬車前停了下來。
隻見一少年側身一跨,穩穩的踏在地上,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道:“希爾,外麵天氣如此寒冷,可否讓我進來暖暖身子。”輕浮之言,盡顯其態。
一旁的眾人雖說看在眼中,卻都沒有搭話,眼前的少年是部落副酋長祝聖德的兒子祝玉龍,可謂是一丘之貉。更為重要的是這祝玉龍是一位馭獸師,這種事誰敢管?但讓人意外的是祝浩然與祝小純此時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不理會眼前之狀。
若是祝玉龍和白宇發生不愉快對他祝浩然也是好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樂的看見。
看著阻擋在麵前的祝玉龍,車夫王叔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趕緊跳下馬車道:“這位少爺,距離部族也隻有不到兩個時辰的腳程,我加快腳力,應該能讓時間在縮短些,還望少爺別為難我。”王叔自然是看得出祝玉龍的來意,他是有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