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萬雪。
受盡寒磨折。
賴是生來瘦硬,
渾不怕、角吹徹。清絕。
影也別。
知心惟有月。
原沒春風情性,
如何共、海棠說。
初夏已至,門外的大樹枝葉繁茂,隨著微風搖曳著,就像是跳著舞蹈的美妙女子;
書房後的小竹林中,竹葉更顯濃密,隨風微微擺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似在唱述心中故事;
未鋪青磚的泥土上,束束青草正在瘋長,漸漸地,已看不出泥土的影子,若畫師用丹青慢慢點綴。突然屋內傳出了嬰孩的“哇哇”哭聲,響亮地穿堂於原本不大的屋子。
不多時,產婆抱出一個哭得滿麵通紅的嬰兒,道:“恭喜先生,是位千金!”
男子激動地顫著雙手接過這個幼小的生命,寵溺的眼中映出了這個緊閉雙眼、滿麵通紅、小手亂抓、小腳亂蹬的小家夥。不久,年輕女子醒來,視線觸及躺在身旁的女兒,欣慰地微笑,滿眼具是母性的溫柔。
坐在床邊的男子見妻子醒來,微笑道:“紜兒,你醒了?”
女子將視線轉向男子微微點頭,眼神中彌漫著滿足,道:“君愈,給孩子取個名字吧。”男子抬頭,望向窗外,靜靜思索,女子亦默默等待。
少時,窗咯吱響了下,一片樹葉亦被突來的勁風吹到了男子的臉上,打斷了他的沉思。男子手拈樹葉,眼中一抹亮光轉瞬而逝,嘴中默默地念著……
終於,起身至書桌前,抬筆寫下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杉篛蕪。
……此後,小院中哭聲長鳴,初時響亮,後漸沙啞。
初時外人隻知是一公子,便道:此子乃有將之命數;而後得知是一小姐,均愣住,又都笑著搖頭道:若是木蘭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