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鬼屋的路如今岔出五條,每條路上都走著四五之人,本以為路途艱辛,應妖魔無數,卻不見有任何響應,貌似連一些簡單的人為的機關陷阱都沒有。

像一片原始的茂密森林,沿路是花是草,林木之間鳥雀穿梭自如。

一隻五色靈鳥從樹椏上飛起,迅力拍打著翅膀,全身斑斕的色彩於一瞬之間梳理開來,露出漂亮清晰的紋路,並一隻五彩靚麗的尖尖小嘴猝不及防地張出一個清晨無比新鮮的角度,一聲靈銳的叫聲於林中散開,隨之它衝出密林,清晨的最後一層寂靜也被撕開了。

如此一般,這裏倒像是某位絕世高手隱居之處,哪裏是什麼去不得的鬼屋必經之路?

書魂看到了昨夜那一幕,竟從黯然失色的臉上逐漸釋放出亮眼的光明,果真如此,書魂倒是更加的不敢小覷於他了,隻白菱風一夜將易水千漣抱在懷裏,自己還不敢進入白菱風的身體,隻得在樹梢上休息了一夜。

但書魂需要用自己的元氣來維持靈魂出竅的狀態,離開主體一小段時間倒是沒什麼影響,若是長時間沒有軀殼護體,即便自己有用不完的元氣也會魂飛魄散。

書魂自那本被封印的書中逃出來時就一直在尋找那個最強大的軀體,沒想到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已經被收為徒弟的妖王遺子白菱風,似乎不必替換新的肉體了,妖王遺子是最有潛力能代替他軀殼的人。

書魂差不多都猜到了這前麵幾十年發生的事情,也大致了解了如今人魔妖的樣貌趨勢,隻還一點他不明白,這妖族之人竟然已經可以修煉人族的武功心法了?

白菱風抬頭望了一眼,書魂還掛在樹梢,看起來比以往消瘦了些,書魂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個孩子一樣,倒確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可愛。

白菱風噗嗤一聲,“老頑童!”

“什麼老頑童?”

“啊~啊,沒,沒什麼,我不知道你醒了。”白菱風聽著千漣的聲音還有些微弱,似乎並沒有完全恢複,便不敢亂動。

“對了,你……什麼時候醒的。”他又問道。

“大概兩個時辰前吧。”千漣費力勾勒出一個微笑來。

似乎在白菱風所看到的她的笑,從來都是從冷冷的痛苦中掙紮出來的笑,但在她的花容月貌之下,怎麼的神態都能綻放出一種世人無法抗拒的美麗,盛裝時流露的是驚豔,憔悴時也美得素淨。

她在他懷裏靜靜的躺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是她平生最有感知的兩個時辰,世人無法近她身,即便是她爹爹也從未讓她在清醒的時候,感受到躺在一個溫熱的懷裏的舒適的感覺。因為兩個時辰,足以讓她爹爹的體內的精元流失過半。

她就這樣依偎在白菱風懷裏,在這兩個時辰裏,不知默默說了多少遍:“原來這就是他們身體的溫度。”在她所感受到的,它暖和,柔軟,舒服,想要觸摸卻把玩不到,隻慶幸它一直就在附近,它還沒走。

“有感覺好些了嗎?”白菱風遲鈍了很久方才問道。

千漣沒有回應,似乎並沒有聽到有任何聲音,還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他懷裏。

“天已破曉,她們好像還被我困在了聖元罩裏!”

“聖元罩~”千漣忽然想起你白菱風也是修元之人,雖然昨夜在過來之前又服用了一次爹爹留下的藥,但任然會吸食靠近她的人的精元,昨夜如此長的時間裏,白公子的精元豈不是早已經枯竭!

千漣立刻起身走開,“白公子,沒有傷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