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不管此時的雲海峰下如何風雲變幻,龍池之中的兩人都無暇顧及!
此時的龍池鏡像中的那隻玄龜終於是消停了下來,但清元與紫桓兩人卻是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兩人腳下的玄龜,便是世上被稱之能通雷電,且異常好鬥的上古神獸霸下!
一根金線自兩人所結的龍池金蓮陣中,如龍攀附,霎時已經緊緊包裹住了玄龜四肢,同時兩人頭頂之上一個百丈劍陣突然成型,清元張口吐出一道罡氣,正好結成蓮花一朵與陣法中央的一池金蓮遙相呼應。
紫桓見狀,伸手招來拂塵以道家玉清訣催動腳下陣法,千萬道波光垂下正好落在兩人所在的龍池金蓮陣中,道道攝取天威而成的波光再由龍池金蓮陣向著腳下位置滲透而去。
突然有一陣震動,從龍池的鏡像中才看到,原來是剛才滲入地下的道道波光接觸到那玄龜之時引發的動靜。
玄龜霸下好歹是上古神獸,豈能忍受如此欺辱,起初不願意動,隻是不屑,此刻卻被有人觸動了它身為上古神獸的威嚴,隻見龍池鏡像中的那個身影猛然翻起,頓時地動山搖。
隨著那地動山搖,剛剛纏住身體的白色霧氣凝結的白線開始劇烈消散。
“不好,霸下想要衝破通天大陣!”紫桓忙開口道。
聞言的清元卻不急不緩,伸手向上,憑空中取來一把靈光四溢的三尺青鋒,猛然插入地麵,一條雙指並攏寬窄的縫隙出現在了腳下,天空中剛才成型的那麵巨大水汽凝結的鏡子,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開始瘋狂的湧入那條不過雙指寬窄的縫隙之中。
大殿之外的四人,被剛才出現的震動驚的不輕,好不容易才定下神,又被剛剛出現鯨吞雲陽玉清訣結成的水波天鏡的異象給驚住。
柳玉律看向玉陽子率先開口道:“師兄,這就是我雲天宗代代相傳的通天大陣?”
顯然對於這個名聲在外的通天大陣,那怕是雲天宗的各位長老都未曾見過,隻是想到剛才那攝人心魄的鯨吞之勢,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什麼陣法有如此威力。
玉陽子先是搖頭,後又點頭,看了一眼大殿之中的方向才道:“約摸,是!”
對於這個約摸的說法,柳玉律不客氣的報以白眼,玉陽子師兄和那個老油條一起待在落霞峰時間久了,果然也沾染了老油條的那些毛病。
眼見大地的震動重歸寂靜,玉陽子這才收會剛才的那把劍,道:“如果我所猜想不錯,剛才的地動山搖,多半是那個畜生,向來掌教師兄應該也是無奈,這才收縮通天大陣防禦它此時搗亂。”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點頭。
憂心忡忡,隻聽玉陽子接著道:“不過,如此一來,我雲天宗可算的上敞開門戶了,此時掌教師兄和紫桓師兄要專心為那孩子鑄造金身,而我四人又要提防天火下凡,那……”
“師兄是怕此時有人會趁虛而入?”龍域峰梁煜開口道。
“誰敢?”
一道渾厚的嗓音在眾人驚愕之際響起,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兀自出現在三清坪與大殿之間的大橋上。
玉陽子自然聽出這人便是落霞峰後山上修行的祭月,當初他也曾看到祭月傳授那孩子雲宗九劍訣。
至於這祭月何人,也許雲天宗的很多晚輩,或許對於這位能在雲天宗內不受約束的古怪老人知之甚少,但玉陽子卻一清二楚,此人便是當年與蕭鼎天一起前來雲天宗的魔宗長老。
當年蕭鼎天在雲海峰下與正道的五大門派一戰,五大門派死傷無數。
當日的蕭鼎天心魔已亂,身心盡被戾氣所困,殺戮手段不可謂不血腥,以他當時一腳已經踏入天象境界的修為,五大宗門高手盡出,一時之間都無可奈何,最後若非清元以通天大陣引來滾滾天雷,隻怕現在的天下必定是另外一番光景。
五大宗門的高手也正是借助雲天宗的通天大陣,這才聯手擋下心魔大亂的蕭鼎天,魔宗的六大長老也正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六人施展魔宗的不傳秘陣六丁淩絕陣法,才從五大門派的圍攻之下救走了半瘋半癲的蕭鼎天,但六人中當場就有兩人被天雷轟中而亡,其餘四人也各負重傷。
祭月正是那個時候被困在了雲海峰上,但讓祭月沒有想到的是,後來在雲海峰上的日子,並沒有初時自己想象的那麼不堪,而他這一住便差不多住了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