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秀才被兩個店小二左右這麼一扯,這張偽裝的“斯文皮”一下就扯開了,光了膀子,扯散了頭發,這才被人綁了起來。店小二們也是恨透了這種誣陷好人的混蛋,幫繩子的手法是用來捆豬的,明眼人是一看就知道。可就這樣,他們在拖走人的時候,還有一個穿灰色短衫的男人從人群中竄出來,拔了這賊秀才的長褲才讓走人。
雖然這扒衣服是東莪說的,可一個小姑娘,哪能真的看到大男人赤身露體的,於是很快就轉身不再看門口的方向。子謙看到那人被扒了褲子,真是又好氣是又好笑,身子走到東莪的身後,幫她再擋上點,以免汙了眼睛。薛神醫自從下來後,一直是笑眯眯的摸著胡須,從頭至尾什麼話也沒說,這會兒看到這樣的結果,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鄒世龍是從來不信什麼鬼神的,他自認為人生仁義孝,世觀黑與白,才是無愧於心,但今天這事情,倒是讓他又有了新的認識。也許世上的確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分清楚黑白,人也不是一生黑就徹底黑的,而且這人心向善勸,自然是比那些動手血腥來的好。還有就是他鬧不清楚了,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真是鬼神?不見得。
“東莪。”就在這事,藥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藍布底白花的荷包。他之前怕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溜了,於是一直跟在他身後,沒料到進後院的時候,那人竟然把這錢包從懷中掏出來給了自己,還說了一堆感謝東莪的話!可惜自己笨嘴拙舌,根本說不出那長串的話來,隻能是把這荷包先給她,等有機會了再說。
看到那荷包,東莪笑著點了點頭收下,說道:“謝謝,藥童師兄。”說完就轉身走到了西北口音的男人身邊,把手裏的荷包還給了他,笑著說道:“客官,您的荷包,請您清點一下財物,這次讓您感覺不舒服了,這是本客棧的不周到,您今天吃的酒水餐點,咱們客棧免單,希望您下次還能再來。”
西北口音的壯漢一聽東莪這話,本來看到自己的荷包,氣也消了大半了,可這會兒就能笑出來了。他也不是個扭捏的人,豪爽的說道:“行!女娃娃恁一看就是頂尖尖上的人!哥哥我服了你了,以後,但凡到這天津,額一定回來這!就連額的老鄉都會來著!”他說這話是真的,他雖然出來的少,但是這麼做生意的,是個交朋友的好人,他可不是什麼重男輕女的人,看這女娃娃一定不是凡人,能交上這人的朋友,今天這事值得!
東莪很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鄒世龍問道:“叔叔,我餓了,咱們回房吃飯去吧,這裏也該還大家吃飯的地方了。”鄒世龍點了點頭,對那大掌櫃是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才進的帶著東莪、子謙、藥童和薛神醫往樓上走去。他們這一走動,周圍的人很自然的就讓出了一條路了,有許多人還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但聲音不是很高,東莪聽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