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岱一出重症監護室,風庭默立刻就迎上去焦急地詢問葉拂霜的情況:“怎麼樣了?她怎麼還沒醒過來?”
“照現在淤血消失的速度,還需要十到二十個小時才有可能醒過來。”楚清岱歎了一口氣說道,透過透明的玻璃牆看向葉拂霜那兩隻都紮了針管手臂。
一邊要清毒,一邊要化瘀,化瘀刻不容緩,可是又必須放緩速度,因為必須要和清毒相配合,否則將適得其反。
楚清岱勸風庭默先去休息,可是風庭默不肯離開。
楚清岱無奈,隻得吩咐人去給風庭默弄些食物來,讓他至少按時吃飯的。
可是過去了十五個小時,葉拂霜還是沒有醒來。
風庭默衣不解帶、雙眼未合的一直守在病房前,眼睛都發紅了。
“庭默……”楚清岱也是連續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了。作為醫生,他知道病情的嚴重性,所以不能掉以輕心;作為風庭默的兄弟摯友,他對葉拂霜不僅僅是當成病人。但是看著這樣的風庭默,他心裏更是沉重。
楚清岱一直盯著吊瓶,一直盯著各種儀器看,按照他的觀察和推算,葉拂霜應該快要醒過來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更要小心謹慎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監控儀器上顯示,葉拂霜的脈搏在加強,心跳也在加強,呼吸深度在加深,腦電波開始出現波動。楚清岱立刻衝到的病床前,湊到葉拂霜麵前仔細觀察她的每一個細節。
她終於要醒了?
病房外,風庭默看到楚清岱的行為,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不顧一切的也衝進了重症監護室。
之前來探望過樗裏無顏等人現在也全都重新回來了,他們之前一直留著人在醫院裏,時時報告葉拂霜的情況,現在聽到手下人彙報說葉拂霜快要醒了,他們就都趕過來了。
此刻都齊聚在病房外,滿心期待又滿心焦急地等待著。
“唔……”一聲輕微的叮嚀從葉拂霜嘴邊逸出,細微而又柔弱。
“霜霜——”風庭默幾乎是蹲在葉拂霜的床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葉拂霜。
葉拂霜纖長的眼睫毛輕輕動了幾下,像是纖弱的蝴蝶的翅膀輕輕地扇動了幾下一般,然後慢慢掙開了眼睛。
葉拂霜似乎還在似乎適應掙開眼睛後光線的變化,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眼裏湧現的卻是一種明顯的疑惑和不安。
葉拂霜有些蒼白的嘴唇張合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霜霜,你可醒了。”風庭默滿眼溫柔的看著葉拂霜說道,像是一塊壓在心口的石頭被抬走了一般。
但是,葉拂霜看向風庭默的眼神卻明顯的不帶太對勁。她似乎是很認真的看了風庭默好幾秒,眼裏充滿疑問。看了風庭默幾秒鍾,葉拂霜轉眼看向其他人,她最先看到的是在她病床另一側,同樣離她很近的楚清岱,定定地看了楚清岱幾秒鍾,眼裏還是充滿疑惑的神色——甚至似乎疑惑的神色更加加重了。
葉拂霜此時眼裏不僅是疑惑,更有慌張,她一雙清亮水靈的大眼睛有些急切的環視四周,看著病房裏各種各種的儀器,看著病房門口齊聚一堂的樗裏無顏、嚴端陌、應向擎等人,眼裏的疑惑和慌亂的神色越來越濃重。
葉拂霜忽然像是受了驚的小白兔一般,猛的坐了起來,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差點又重新跌回床上。
“霜霜!”風庭默看到葉拂霜過於劇烈的動作,擔心的急忙伸手扶住她。
可是風庭默的手才以觸碰到葉拂霜,葉拂霜立刻像被針紮一般慌亂不安地雙手縮到自己的胸前,一臉戒備和惶恐的等著風庭默。
“霜霜?”風庭默被葉拂霜異常的舉動弄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小心翼翼地叫道。
葉拂霜看看風庭默,又看看楚清岱,在看看門口的那好幾個人,眼裏充滿濃濃的疑惑和不安,嘴唇翕動了好幾下,才帶著忐忑的語調嚶嚶地說道:“你們……是誰?”
“!”所有人聽到葉拂霜的這句話,都驚住了。
她說什麼,她居然問他們是誰?!
“霜霜……!?”風庭默顯然是最受刺激的。他急切的湊上前,伸手握住了葉拂霜的肩膀,急切的說道:“霜霜,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