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王曉寒從睡衣上狠狠的撕下了一塊衣袖。
她不僅木有筆啊,甚至連紙都木有啊!就算寫血書也總要有個載體啊,總不能寫在麵包上吧!可憐了她唯一的一件衣服啊,竟然這麼快就要英勇就義了!
她對著巨狼的傷口使勁的戳了戳,中午還新鮮的血液此刻已經凝固了,換成一隻剛剛才咽氣的大犛牛,這才又折騰出一些新鮮的血液。可是,巴掌大的布料,究竟寫什麼好呢?真讓人糾結!
白虎大小姐趴在岩石上看著王曉寒來回折騰,那樂滋滋的眼神就像人類看自己的寵物追尾巴一樣。人類不明白狗狗為什麼喜歡追尾巴,就像白虎大小姐無法理解王曉寒為什麼來回打轉。
王曉寒翻來覆去的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提起了纖細的手指,弱弱的沾了沾血,在衣袖上寫了兩個字——“在嗎”。這種開頭有點像QQ聊天,上線了要先招個呼,看看對方在不在電腦前麵。
張慶龍呆滯的看著手上的布片,總覺得這塊布料像是從死人身上撕下來的。他的腦子裏瞬間想象了許多恐怖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少不了臉色青白的惡鬼,還有那些僵硬冰冷的屍體。
不過,這塊布條對他意義重大,至少讓他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裏。看來,鬼也是不是萬能的,鬼看不到他,就像他看不到鬼一樣。或許人和鬼確實生活在不同的空間裏,隻是不知為什麼在他這裏產生了交集。
他沉吟了片刻,從桌麵上拿起一張空白的A4紙,飛快的寫了一個“在”字,然後將白紙放進了儲物櫃裏。鬼怪什麼的大概也不是特別可怕,隻要對方肯進行交流,他們就有可能和平相處。
隻是不知道這個餓鬼有什麼要求,如果隻是每天一頓飯的話,他還是可以長期提供的。雖然他每月的收入也不高,但耐不住這裏的房租便宜。因為前任房客的離奇失蹤,這裏的房租比其他地方低了五百塊還不止。
……
王曉寒看著手中的A4紙,真有種去砸開對方腦袋的衝動。絕對是進水了啊,沒看見她寫的是血書嘛!順便給她一隻筆用能死啊!幸虧她用的是野獸的血,如果用的是自己的血,她一定詛咒對方天天都是生理期!
她氣鼓鼓的嘟著嘴,巴巴的跑到犛牛的麵前,沾著血狠狠的寫了個“筆”字,然後還在後麵附贈了一個碩大的驚歎號。她此刻實在感慨於對方的智商低下,卻又不得不把這弱智的交流進行下去。
回信很快就被對方取了出去,然後儲物櫃裏馬上多出了一隻藍色的水性筆。可是,筆倒是有了,那張該死的紙卻沒有放回來!王曉寒瞅著手中的筆鬱悶了,難道她還要再撕一個袖子?
尼瑪!上帝怎麼不降下一道雷,劈死對麵那個白癡!
她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舍得另一個衣袖。還好這時終於又有一張紙飄進了儲物櫃裏。紙上依舊是那俊秀的字跡——“一支筆夠不夠用?如果不夠我這裏還有。冒昧的問一句,鬼界是不是沒有筆?所以每次留言都要用血來代替?”
王曉寒忍不住抓狂!老天難道還沒玩夠嗎?從哪兒弄來這麼個低智商?!她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妙齡女青年,怎麼總和鬼物撇不開關係?!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力透紙背,滿載著王曉寒滿腹的怨憤。
“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不過我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我尊重任何生命形態。”紙條被顫巍巍的遞進儲物櫃裏,對方似乎被王曉寒的語氣嚇的不輕。
王曉寒此時已經欲哭無淚了,對麵那家夥是個外星移民來的吧!尼瑪,中文四六級到底過了沒有啊,地球話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我真不是鬼,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為什麼能和我聯係。”王曉寒已經徹底被打敗了,盡量放緩了語氣。
“你真不是鬼?那你為什麼隻有手沒有身體?我是人類,這裏是地球的中國。我剛剛租下這間房子,通過電腦桌的小儲物櫃才能和你聯係。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明白,既然你會寫中文,應該也是中國人吧?”這次的回複很快,字跡也有些繚亂,想來是情緒比較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