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在一旁跪著實在看不下去,眼圈都發了紅,他急忙跪前兩步擋在鵬飛前麵:“飛哥..夠了,夠了..”
鵬飛黑著臉打掉了毒藥的手,喝道:“毒藥,還他媽不長記性是吧?”
“飛哥,不打了...別打了...”毒藥扭頭看了眼縮在地上的淩晨,還是張嘴求道,迎著鵬飛的手他做好了挨巴掌的準備:“飛哥打我消消氣...對,毒藥不長記性,不知道該幹什麼,飛哥打我...”
“我告訴你,少他媽不了你的!”鵬飛卻沒把巴掌打在毒藥臉上,繞過毒藥直直衝著地上的淩晨彎腰扯著頭發拽了起來,一把推搡到了書桌上,喝道:“趴好了,規矩不是沒教過,在牢裏怎麼他媽挨的現在給我拿出點樣子來!”
淩晨的胃恰好咯在桌沿上,聽到鵬飛的話卻緊緊摳著桌麵撐著不動,騰了一個拳頭堵在嘴前。鵬飛說的規矩,其實很簡單,不動不叫。可為了學這四個字,淩晨在獄中的一年就沒在晚上學過別的,動了再打,打到越來越疼,卻一定不能動,因為動,隻會換來更狠的力度。
鵬飛沒去扒黏著血的褲子,拿著藤杖比劃了比劃便猛地抽了上去,幾杖連在掄在一樣的地方,淩晨趴伏的肩膀顫抖個不聽,可從腰後往下卻連動一分都不動。鵬飛這才算是緩和了半點的心情,掂愣著藤杖換了地方,再次抽了上去,並排著往下。
淩晨的褲子已經明顯被殷透,褐色在光亮下一亮一亮。鵬飛並不是不覺得心疼,他疼,可他更想讓淩晨知道什麼樣的疼是有過一次就再也不想有第二次。再次砸下的藤杖撕爛了布料,於腫難看的臀部露了出來,紅淒淒滿是血跡,淩晨抽著肩膀‘恩...’的叫出一聲,卻突然愣住了,他僵著身不敢再動一下。
鵬飛不是善男信女,他的心狠手辣道上誰人不知。可對著自家孩子他很少如此狠戾,但毒藥和淩晨卻都見過這種模樣,立規矩的底線是鵬飛觸也觸不得的地方。就連立的過程都讓人回想起來渾身抽疼,毒藥的規矩也是一年立起來的,他剛跟鵬飛那一年,前三個月見了鵬飛就跑,第四個月就變成了求饒,半年後變成了一邊挨打一邊哭喊著罵人,可隻維持了一個月他就知道了不亂叫,卻還是忍不住躲,整整一年,還是個孩子的毒藥就知道看著鵬飛臉色,在挨打的時候咬爛了嘴也得不躲不叫。
毒藥看著隻覺得心頭堵著晃,別著臉不看,胸口一下下起伏著。鵬飛看著僵身的淩晨,終是把藤杖放上了書桌,說了一句‘毒藥,扶他跪著反省。’便轉身走出了書房。
摔門而出的鵬飛走去了洗手間,打開的水柱冰涼的衝在手心,洗掉血汙和汗漬。他甩了甩手,抓著毛巾擦了遍光頭,然後坐在了馬桶蓋上,摸索著拿出煙盒叼在嘴裏點了。鵬飛無聲的坐了一會兒才動手去脫上衣,崩裂的傷口黏在衣服上,鵬飛一把便都拽了下來,瞬間湧出的血溫熱一片,鵬飛叼著煙拿過毛巾自己伸手擦了兩下血。他叼煙起身站在鏡子前頭,用濕毛巾擦著血跡,洗幹淨紅血再擦上身,如此十幾次才算是清理的差不多,鵬飛把已經髒兮兮的毛巾扔進了垃圾箱。
彎身在抽屜取了繃帶簡單的給自己綁了綁,這才走出了洗手間先去自己房裏換了身幹淨衣服,推門走進書房。
毒藥和淩晨並排跪在地上,淩晨的胳膊架在毒藥的肩膀上,兩人雖然都跪的歪歪斜斜,卻互相攙扶著沒一個人倒下。
鵬飛走至書桌前抄起那根染紅的藤杖走到二人身後,毒藥撐著往下軟的淩晨急忙扭頭衝鵬飛說:“飛哥...不打了...”
鵬飛沒應理他,拿著藤杖在淩晨紅淒淒的屁股上停了停,淩晨明顯的一顫卻僵著沒敢移。鵬飛問道:“你怎麼說?”
“飛哥...”淩晨嗓子眼裏幹幹澀澀,說出口的聲音輕飄發著抖:“對不起...”
鵬飛在洗手間抽煙的功夫已經冷靜了許多,他耐著性子再次問道:“你不說我也查的出來,別讓我他媽浪費那個功夫。誰給的。”
淩晨低著頭沒說話,咬住了嘴,他將搭在毒藥肩上的手收了回來,渾身痛苦不堪卻還是咬牙跪直,臀腿上掙裂的口子撕開著流著血。
“小晨...”毒藥一愣,沒說出話來。
鵬飛挑眉一愣,隨即大笑道“好!好,你要扛是吧。”他轉著藤杖握到舒服的位置,厚重粗糙的藤杖讓手心磨紅,他瞄著深紫的臀尖狠狠抽了下去。啪的一聲,當下就摔撲倒地的淩晨臀肉顫個不停,他擰著眉毛摳著地。鵬飛沒追著打,反而拎著藤杖站在原地命道:“跪起來。”
毒藥伸手去扶淩晨,被鵬飛大喝著阻止。淩晨隻得一個人在地上掙紮,手劃拉著努力爬起來,再次跪直已經滿身冷汗,就似從水中撈出來一般,麵色蒼白。鵬飛掂了掂藤杖,迎著上一杖的腫痕就砸了過去,淩晨不出意外的再次倒下,整個人抖的厲害,緊緊咬著牙根在地上摸爬。
鵬飛不急著打,每次等著人趴跪起來才再次落手將人抽趴,淩晨一次次爬起來的速度越來越慢,喘息的聲音呼哧呼哧不停,不知是血還是汗殷濕了地麵一大片。毒藥想求想攔,卻根本找不著機會,鵬飛的一杖接一杖沒有猶豫,淩晨在地上掙紮爬起,他甚至都希望淩晨就那麼倒在地上別再起來,可一遍遍發著抖撐起身的人就是那麼固執的努力著。
‘啪’的一聲悶響,血漬橫飛,皮開肉綻的後身駭人的很。再次摔趴在地上的淩晨終究像隻小獸嗚咽著痛,蒼白的手指在地上掙紮著使力。
鵬飛等了一陣,不見他起身,拿著藤杖頂在了傷口上,再次開了口:“起來,來,不是要扛麼?滾起來!”
淩晨手胡亂的在地上摸索著著力點,冷汗眯了眼睛,毫無血色的臉如紙,發抖的胳膊撐著要往起跪,篩糠般顫抖的身體卻還是摔回了地上。毒藥一把就握住了淩晨再次試圖撐地的手,回頭看著鵬飛:“飛哥,饒了小晨吧,就一次...”
鵬飛把藤杖扔在地上,冷冷的罵了一句:“你替他求情,也不想想他現在在給誰扛罪?”
摔在地上的淩晨身子一僵,手被毒藥緊攥在手裏,趴著沒了動靜。
毒藥緊握著淩晨已經發涼的手:“晨...別這樣...”
“淩晨,這規矩我今兒給你立下了,你在這之前做了什麼你既然扛了我可以不管,但從今天起,你他媽再惹我一次看看。白粉,不論是不是自願的,你碰個沫,我剝你三層皮。”鵬飛說完看了毒藥一眼:“毒藥,讓你看著就是給你提個醒,以後你倆誰犯了錯,兩個一起罰!”
毒藥一聽這是不打了,急忙點了頭:“知道了飛哥。”
淩晨趴在地上掙紮著起身,毒藥攙扶了一把,架著胳膊才把人摟跪了起來,淩晨衝鵬飛低著頭,沙啞小聲才說出聲:“知道了..飛哥...”
鵬飛甩著手轉身往外走,跪在地上的淩晨抬膝往前跟,可一動就痛的眼前發黑往下倒,毒藥拉著胳膊拽著淩晨不摔,抬頭衝鵬飛叫道:“飛哥...別生氣了...”
回應二人的是幹脆的摔門聲,淩晨現在的樣子根本起不來身子,毒藥便跪在地上架著他陪他緩著。毒藥盡力不去看地上的汙血,為了緩解淩晨的心情硬是扯嘴笑道:“師弟,以後咱倆就要連坐了,徹底變難兄難弟...”
“.....我保證不犯錯了。”
“......”毒藥愣了愣,撇嘴道:“師弟,你突然這麼聽話師兄我好不適應啊...”
淩晨垂著頭無力的輕聲道:“我是不想看你挨打...”
毒藥也不再開玩笑,輕輕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再看了。”
淩晨一頓,抬頭望向毒藥問“.....惡心嗎?”毒藥看著淩晨認真的點了點頭“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