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空蕩蕩的保險箱前的王大鑫,氣的鼻子都在冒煙,他手摳著書櫃邊沿,半響砰的一聲把保險櫃門甩住,又瞪著眼睛輸入密碼,深吸口氣後突然拽開門,依舊空無一物的保險櫃讓王大鑫腳上一軟,險些沒能站住。應酬結束的王大鑫酒氣熏天,就要招標的公路建設突然被內定給了別人,打電話給大老板卻被開會搪塞推開,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讓王大鑫想要再次確認自己收藏的賬單是不是還在手裏,似乎握著那份賬單就像握了保駕護航的平安符。
而聽到王大鑫回家衝進書房的崔蓉,小心翼翼的從臥室出來,她不知淩晨是偷走了什麼東西,卻隱隱不安的一定想要看看,控製不住的偷站在書房門前往裏看。崔蓉手推著門邊閉著氣觀察著王大鑫,一旁房間剛剛做完作業走出房間的淩夕揉著眼睛奇怪的問道:“媽媽,你在看什麼啊?”
書房裏的王大鑫聽著聲音急忙轉了身,一眼就看見了探在門邊的崔蓉。因為醉酒還布滿血絲的眼珠子讓崔蓉被瞪的一慌,慌張轉身捂住淩夕的嘴往旁邊走,王大鑫腦子裏一轉,突然三步並兩步的撲上前一把就扯上了崔蓉的頭發:“臭娘們你是不是動了我書房的東西!”
“啊!”崔蓉一聲尖叫,穿著拖鞋的腳腕一崴便倒在了地上。王大鑫憤怒的撕扯著崔蓉的頭發不撒手,大力拽著往書房裏拖:“我的東西呢!我的文件呢!我給你錢給你養孩子你他媽還偷老子東西!賤貨,說!我的文件在哪!”
“媽媽!媽媽!”淩夕被眼前的陣勢嚇壞了,連哭都顧不上就追著撲上去拽著被拖在地上的崔蓉,不管不顧一口咬上了王大鑫的手:“你放開我媽媽!”
“滾開!”王大鑫手腕被淩夕大口咬上,淩夕尖利的虎牙輕而易舉就刺透了皮膚,破肉的痛感激得王大鑫鬆了手,卻反掌就一耳光扇在了淩夕臉上,大力讓自己幾乎身體不穩往後一退,不知踩到什麼東西,喝多的王大鑫重心一偏,腳下滑著便摔在了地上,啤酒大肚都顫了兩顫,跌痛屁股的疼感讓王大鑫皺緊了臉,他一手揉著屁股一手還指著崔蓉:“文件交過來!不然等你死了你休想你女兒能有半毛錢!媽的!你敢偷我東西!”
崔蓉頭發被拽下了一大把,淩亂的散在地上,滿臉淚水的崔蓉蒼白著臉爬向淩夕,緊緊抱在了懷裏,輕手揉上被扇腫的臉頰:“小夕,小夕,疼嗎?媽媽在這...”
“媽媽...”淩夕摔倒在地,被抱進崔蓉的懷裏便僵住了,她看見崔蓉撲爬過來的短短距離裏散落了大把大把的發絲,淩夕未顧得自己疼,而是伸手碰上母親的頭發,那沒有整齊束縛的頭發發黃而纖弱,輕輕一碰就往下掉。
崔蓉也反應了過來,自己伸手碰了一下頭發,本未使力的輕手觸摸就帶下了一小把,她慌張的把手在身上抹了兩下,蹭去發絲,然後努力衝著淩夕笑道:“小夕,乖,你先出去。媽媽和爸爸有事情要說。”
“媽媽....”
“出去!”突然黑了臉的崔蓉一聲厲喝,女人尖利的大叫讓淩夕僵了一下,哇的就哭了出來,崔蓉也並不理,站起身拽著摔倒的淩夕細嫩的胳膊就往門口拖,不管不顧,指甲劃白了嫩膚,掐出了紫痕卻不停。
揉著屁股才勉勉強強再次站起來的王大鑫,低頭看向地麵找到了剛才踩在腳下導致一軟便摔倒的東西,他探身撿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扭曲變形的粉色發卡,王大鑫瞪向門口的母女二人,大喝一聲:“站住!”
淩夕被嚇的渾身一抖,紅彤彤的半邊臉頰已經明顯亮著指印。崔蓉也是一顫,她推了把淩夕急忙扭過了身對著王大鑫堵住了門,大喊道:“小夕,別在家!出去!”
“原來是她!老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誰指示的!誰讓你來偷老子文件的!”王大鑫捏緊手中的發卡,也不顧摔痛的屁股便衝上前去。崔蓉不知哪來的力量,一把推著王大鑫死擋在門口就是不肯讓開:“不是她偷你的文件!不是她!”
“不是她?”王大鑫盯著崔蓉看著,兩手掐上她的肩頭:“是誰?是你?是不是你!你想害死我,我給你錢你他媽還想害死我,你!”
“不是!不是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你書房裏有什麼!”崔蓉被掐的生痛,卻不再流淚,手死死摳著門沿擋著王大鑫走出書房,尖聲嚷著:“你在外麵有那麼多女人,誰知道你喝多了說出去什麼!你的文件不是我們偷的!不是!”
“好好!好!”王大鑫喘著粗氣鬆了手,踉蹌著步伐衝到書桌前揪起電話就要撥:“老子現在就找私家偵探來查指紋,讓我查到是誰,我一定殺了他!”
崔蓉這才軟了勁,手撫上門把喘著氣,聽到指紋一說突然滯住,手扶在門把輕輕抖動了兩下,她昨日進來書房時並沒有戴手套,王大鑫的電腦上窗沿上全都是自己的指紋,如果要查...如果查到的話...
“喂!老馬,你給我找人....”
“是淩晨!”崔蓉一聲大叫打斷了王大鑫的話,她撲上前摁掉了剛剛接通電話,看著王大鑫說道:“是淩晨來偷的,我看見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