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明德七百一十四年
自金昭王朝一統五陸,已度過了數百個春秋。
景帝,安逸享樂,驕奢淫逸,迷亂後宮,致使民不聊生。金昭王朝岌岌可危。
神州大陸,諸侯割據爭霸。
帝都,為首,雄踞北方,一統五洲。
華澤,毗海,南方獨霸,資源充足,物產豐饒,銀甲墨騎雄霸一方。
東臨,臨淵,為帝都、華澤相隔,土地稀少,兵力不足,依附華澤而生。
夏遼,位居西北,幅員遼闊,資源匱乏,四季莫測,天災不斷,君王殘酷不仁,百姓飽受多年戰亂壓迫,慘絕人寰。然,夏遼鬼軍,陰狠無比,所向披靡,更有魔霧森林以為天然屏障。
突厥,遙居西邊,沙漠三角,綿延千裏,多年騷擾金昭邊境。
南蠻,荒地,散布西南邊陲,多為少數民族部落,常年不與外界接觸。南蠻,地域奇特,常有妖魔神獸出沒。
除外,另有王侯封地散落其間。
帝都之上,景帝昏庸,放眼五陸,硝煙四起。
..........
深藍的夜空,月亮像一顆寶石,不斷地發射出美麗的光波。多麼華美的幻境——水晶的宮殿,霓虹的霧靄,花在含苞,草尖有晶瑩的露水……廣大的平台,高巍的穹門,迷魂陣一般的曲徑小道,到處是鮮豔的花草和馥鬱的樹木。
薄霧朦朧間,萬花叢中,他,一襲白衣,光芒下,純白到晶瑩的亮澤,晃著我的眼,模糊了他的臉。仙人般的青蔥玉手,輕輕撫著那叢中一株,糾纏盤繞而生的——雙生之花,鮮豔欲滴的顏色,宛如,佳人欲落的清淚。
謫仙般,如玉笛鳴奏,動聽的聲音:“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碧落桃花,霜滿天。三生石前,山盟雖在,你卻還未歸來……”
歸來吧……歸來吧……你許我的生生世世呢?莫不是,忘在了,紅塵輪回間?
歸來吧……歸來吧……我已等了你千年,孤寂了千年啊……
我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任我掙紮,卻無力喊出喉中的話語。
影像漸漸模糊,幻境終究消失在塵世間。
……
一夢驚醒,臉畔早已淚濕。
我起身,拿過衣服披上,走到紅木圓桌前坐下,飲了一杯涼茶。這已經,是我不知第幾次,見到這樣的夢境。幻境中的一切不似人間,一草一木卻令我熟悉。思考了很久,我終是不知,那到底是什麼仙境,那花叢中的人,又究竟是誰?他苦等的人,又在哪裏??
我放下玉瓷杯,拿著燭燈,轉身來到寢室內一處隱蔽畫像前。輕轉台前琉璃花瓶,借著燭火,從畫像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洞裏,取下秘箋。
想來,這已然是我在金昭王朝的第十年。
前世,我的名字是——欒淩菲。22歲的那年,我與從小相伴長大的好姐妹——蕭雅,登上昆侖山顛。本隻是一場遊曆,卻因一個白發老者,而改變了命運。
“笑人世、蒼然無物。又還向、九重深處。昆侖顛,卦已出,驚世駭俗。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去也終須去,歸去向何處……”耳邊回響著老者穿破時空、三界九重的話語,我們,就此轉世輪回,踏入這紅塵紛擾。
自醒來,我們僅是6歲的孩童,麵臨的,卻是生死之間的窮途末路。
那一天,我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僅是六七歲的孩童。
那一天,我第一次感受到,無能為力,還有,麻木和血腥。
在成堆腐爛、不堪的屍體前,我們成為了暗影之一,開始長達四年的訓練。我永遠記得那一天,四周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統領殘酷威嚴地站著,賜給了我們今生的姓名。
從那天起,欒淩菲不再存在,有的隻是身為帝都暗影、富甲五洲的——珞施。
也是從那一天起,世間再無蕭雅,多年後,一曲霓裳羽衣,驚冠王朝。
秘箋中道:
昆侖聖人,弟子豐軒,現身華澤翡玉山莊。現今,江湖紛擾,實力分散,冥教獨霸。豐軒公子出世,五陸之中,王侯將相、江湖奇人奇士,必然前去拜訪,此人不可小覷。現命你與霓裳,前去翡玉山莊,查探虛實。
“嘶嘶”聲在幽暗的房內詭異地想著,秘箋即刻化成灰燼,無力地,如雪花般飄落。
雕欄窗外,東方紅日初升,清晨的徐徐涼風拂過我額前的碎發,輕攏紗衣。
當今天下硝煙四起,各路英豪齊聚華澤,隱約覺得,這一次前去翡玉山莊,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許更會遇到……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