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衛儀隻覺得渾身發抖,心神不安,急忙找著出口,想要快些逃離。
其它的將士也衝入陣中,將近一盞茶的時間,無一人出來。
外麵的謀士越來越急,看著變換的陣法,心中惶恐,一陣發寒。
就在眾人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陣簫聲突然傳來,貫注了內力,破空響起。
簫聲淒涼,狠厲,帶著內力,一波一波的襲來,時而悲悲切切,淒淒慘慘,好像怨婦深夜的哀愁,時而尖利衝耳,讓人頭痛欲裂,時而讓所有人在那一瞬間,仿佛跌落到一個永遠也不可能醒來的無盡噩夢中,夢中那個惡魔在不停的鞭笞著他們的靈魂,灼燒著他們的思想。
冰蓮臉一沉,好一個《鬼泣賦》,沒想到,竟然有人用他來幹擾將士。
在聲音響起的一瞬,擺陣的士兵心神不寧,紛紛扔下兵器抱住頭,神誌不清,痛苦萬分,頓時失去了戰鬥力。
霧氣慢慢散去,場麵清晰起來,修國士兵倒地的倒地,抱頭的抱頭,瘋狂的瘋狂,陣法一片混亂,唯有阮國士兵不受影響。
阮衛儀聽到簫聲後大喜,雲暮寒來了!揮起劍來殺出陣去,城牆上的修琛和冰蓮大驚,誰會想到雲暮寒會突然破壞,該死!
此時阮衛儀正要殺出重圍,眼見得就要出陣,突然,一陣激昂的琴聲傳來,蓋過簫聲,商安然紫色的身影緩緩的降落在城牆上,紫紗蒙麵,紫衣飄渺,風華絕代。
芊芊素手,輕輕一撥,十萬大軍仿佛在嫻熟的手指間奔騰而來。金戈鐵馬,刀光劍影,讓人熱血沸騰,忍不住要向前廝殺。好像兩軍決鬥時,聲動天地,瓦屋若飛墜。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劈易聲,夾雜而出,浴血拚殺,那種壯烈而又淒美的意境激蕩人心,暗藏熱血,哀而不傷,有著一種至死方休的豪氣和堅毅。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一曲《十麵埋伏》外加一曲激勵鬥誌,修國戰士們立即熱血沸騰,揮起手中的武器,奮力廝殺。一時間,陣法突變,青色的狼煙如龍卷風般快速升騰,飛轉著,扭動著,黑色壓來,直衝阮國軍隊。南北兩麵狼煙彙成飛龍和猛虎,直壓而下,張開血盆大口,粗大的身子的阮國軍隊中穿梭,無數士兵開始丟盔卸甲,嚇得逃命。
琴聲一出,氣勢頓時壓過了簫聲,簫聲猛地一顫,繼而又揚起,越發狠厲,奪命,場上形勢又一次逆轉,阮軍士氣大振,修軍氣氛低迷。
“錚——”琴聲再次揚起,越發奔騰,勇猛,使人熱血沸騰,修軍猛地覺醒,奮勇拚殺。一琴一簫顫鬥,此時的場上已經不再是兩軍的對壘,而是兩個人的較量。
商安然眉間一冷,聽著一琴一簫的起伏爭勝,腦中靈光閃過,感到簫聲的吃力,冷冷一笑,音中頓時注入靈力,“錚——”聲音好似劃過九天,直達雲霄。
遠處陰影裏的白衣男子臉色一白,“噗——”一口鮮血吐出,玉簫頓時掉到了地上,驚恐的望著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