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煙塵散去,破敗的會議室擠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很緊張,頭頂的男子顯然超出了他們的接受範圍,拖著槍柄的手掌滲著汗水。
之前的風度與氣場在他強橫無比的力量下,土崩瓦解。
看著下方緊張的人群,蠢蠢欲動卻又恐懼著的士兵,月光灑在他身上。此時此刻,他真切體會到了力量的美妙,哪怕是這樣一個世界,它有著自己的規章製度,某些時候,又不得不臣服於力量。
落地,挪步,站在了最有權力那人麵前。兩人四目相對,沉重的氣氛似乎能壓塌人的脊梁。
“或許我們手段有些激烈,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
打破沉默的是一位上將,兩鬢斑白,麵色紅潤,一雙虎目有著懾人的光。他站了出來,胸前許多勳章看著極矚目,是個值得尊敬的老兵。
宇凡仍看著對方,卻道:“我從未有敵意,隻是想要需要的。但似乎沒人能決定,我隻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他的解釋是說給所有人聽。當然,解釋並不好使,宇凡做的一切,很難令人信服他的初始目的多麼友善。
“我怎麼能相信呢?你並不會束手就擒不是嗎,而且沒什麼能關住你。”這位領袖是睿智的、冷靜的,從他眼裏看不出絲毫慌亂,遊刃有餘。
四周圍滿了士兵,他們屏息凝神,內心的焦灼無法訴說。他們從未覺得手裏的槍是那麼沉重,手臂仿佛要被壓垮。麵對這樣一個男人,誰能製服?
冷汗滴落,與地上灰塵凝在了一塊兒,緊張的氣氛從未緩和,無比的沉默,無比的滲人。
領袖突然揮了揮手,嘴角微微翹起,卻不見眉角上揚,道:“以你的身份提出這樣一個條件並不苛刻。但是,交易是平等的。”
說話點到為止,宇凡暗讚他的談話技巧,略一沉吟,道:“你可以提出條件,但我的意誌並不被左右。”
“當然。”隱約間他的眉角似乎上揚,“某些問題上並不分界限,你的力量很有效。”
此時從外走進一位秘書,推著一架手推車,且有士兵守護。推車保護的極好,裏麵存著許多或舊或新的書籍,每一本都能看見明顯的翻閱跡象,褶皺許多。
法力牽引,空間中宛如有一道無形的絲線拉著那許多書本,到了宇凡麵前。他也不顧及,隨手抄起一本翻閱,一目十行,一本書並不需要多久。
合上,點了點頭。“它們值得一個條件。”
空氣中的火藥味兒無形中減了許多,許多人因此稍稍平複了些心虛。而隱藏於暗處的九宮,卻是不敢懈怠,神念鎖定著他,法力宛如渦輪,不知疲倦地運轉。
“那麼我該去哪兒找你?”
宇凡微微一笑,環顧了一周,眼光似無意瞥了眼九宮眾人藏身所,道:“你知道問誰。”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在幾圈扭曲的波紋中,宇凡衝霄而上,沒入雲層。
今夜注定難免,許多人要麵臨宣誓,一生無法將今天的離奇說給眾人聽。至於怎麼解釋國家最中心的建築突然爆炸,那是他們考慮的事兒,官方解釋,參考答案能有一疊紙。
以領袖為中心一裏內最高的一棟建築頂層,有一個九人小隊在無比緊張後終於得以喘息。
“天呐,我感覺他那一眼把我識海洞穿了。”其中最年輕的青年脫力的放下了寶器,那是一根釘刺,大概有半丈長,兩指寬,銀光爍爍,盡顯鋒利。
“頭......頭兒?”
寂靜的夜晚,呼嘯的冷風,但是這些都比不上他們心頭的冰冷。他們心中的高山,無可匹敵的頭兒,竟然七竅流血,兩眼渾渾噩噩,身體一直顫抖。隊伍中最擅長質量的也是唯一的女人立刻將全部法力運轉,最高等的治療術施展下,頭的身上宛如披了層熒光。
“噗!”
“夠了,我沒事。”霍陽終於說話了,樣子看著無比淒慘,但氣息上已經恢複了強盛。
最年輕的青年憤恨著道:“是那個人,他竟然傷了頭兒!”地上的釘刺霍地入手,法力一運正要飛起,卻被一隻手掌按下。
他不解的回頭,隻是對上那雙眼睛,再多埋怨也無法說出口,黯然地退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