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曄,你還不放手!”良宵咬了半天,虞曄卻沒有一點反應,倒是她的牙咬的都酸了,低頭看向剛才自己的‘作品’,他的虎口處那塊肉幾乎都要穿了,這人是沒有痛感的嗎!
“那是鄢凊,我的朋友!你怎麼亂動手!”
“不是我先動手的。”虞曄的聲音出奇的委屈,弄得良宵小心髒一緊,下麵長篇大論要教訓他的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皺著眉看著虞曄,她抿著嘴角,試著柔和語氣:“放開好不好?我去看看被你打傷的人。”
“不要。”虞曄拒絕,話落,將良宵像是拎小雞仔一樣的拎起,抬步就走。
“啊啊啊!”良宵尖叫掙紮,被虞曄給拖走了。
“衛長卿,你沒事吧?”鄢凊現在顧不上良宵,看著衛長卿嘴角的血,她內疚極了。這人雖然平時總是讓她覺得陰沉可怖,可他又是這樣護著自己。
“我沒事,你不用,不用擔心。”衛長卿費力的扯起一抹笑,想要安慰一下鄢凊,可他那一掌挨得實在是結結實實的,虞曄的功夫,雖然沒用十成力,但他冷不防受了這一掌,沒個十天半個月是養不好了。
“鄢凊姐姐,我師哥來了!”此時泓昭的聲音就像是天籟一般響起。
接著他拉著一個清秀的少年跑過來。
“呃,先把人抬進屋裏吧。”泓軒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經聽泓昭說了,是師傅把人打傷的。此時,他眼神四處一瞟,不見良宵,心下有些黯然。
除了鄢凊,剩下的幾人合力把衛長卿抬進泓軒的屋子,將人安置在床上,泓軒和虞燁學過一些醫術,趕緊給衛長卿把脈。
“沒關係,此人有深厚的內力護身,師傅那一掌也沒用全力,他現在受了一些內傷,但隻要好好調理,有半個月就能恢複。”
“真的?”鄢凊驚喜,隻要衛長卿沒有生命危險她就放心了。
“嗯。”泓軒點頭,一把拉過泓昭,有些咬牙切齒,“你跟我過來一下,好好解釋一下。”
泓昭苦著臉,點點頭。泓軒看他樣子,心裏軟了不少,回頭對鄢凊三人說:“我去煎藥,一會兒給他服下。”
“嗯,謝謝你了。”鄢凊笑了一下,轉身坐在床沿邊。
衛長卿已經睡過去,隻是在夢中眉頭依舊緊蹙。鄢凊說不上內心感覺,經過一番折騰,她卻是餓了,想來肚子裏的小祖宗也餓了。
“青黛,我有點餓了。”
“啊?好,包袱裏還有東西,我給姑姑拿來。”
“嗯。”
院子裏。
“說吧,這都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莊子的規矩,怎麼私自帶人來,你想他們的性命不保嗎?”
“哎呀,師哥,這幾人是良宵姐姐的朋友,是良宵姐姐托我帶她們來的啊。”泓昭一摸頭,搬出良宵來。果然,師哥一聽良宵姐姐,立刻就不說話了。
“師哥,師哥。”泓昭撞撞泓軒的肩膀,少年孩子撒嬌的本領漸長,“她們都是好人,也是很好玩的人。鄢凊姐姐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呢。”
“你專會闖禍!”泓軒一戳泓昭臉頰,歎息:“良宵尚且自身難保,你覺得她的朋友就能安全嗎?師傅是什麼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再怎麼說,你也不該直接帶她們來的。”
泓昭一聽,也是慌了,撓撓頭,他拉著泓軒的衣袖,小臉皺成一團,“那怎麼辦啊?師傅,師傅是不是已經生氣了?”
“你說呢?”泓軒瞪眼,無可奈何的垂下眸。
這邊,良宵被虞曄拎進臥房,砰地一聲扔在床上,她立即爬起來,忍著屁股的疼痛瞪著他。
“瞪什麼!再瞪把你眼珠挖出來信不信!”
“哼。”良宵冷哼,卻也沒有再瞪,而是別開眼睛。虞曄的脾氣那麼古怪,她也不敢過多和他對衝,要是惹急了他,他真的有可能挖她的眼珠也說不定。
看著良宵別開頭的樣子,虞曄也不知該說什麼,手上被咬的傷口噝噝的疼,他到木匣子裏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和紗布,走到床榻邊,將東西扔到床上。
“幹什麼!”良宵被東西砸中,不耐煩的低吼,可轉眼她看見了他手上傷口,頓時心虛,“那個,你過來。”
虞曄坐到床沿邊,把手伸向良宵。
他虎口處清晰的兩排牙印,帶著血絲,良宵抿著唇,打開那個白色的瓶子,將裏麵的粉末倒在虞曄的虎口處,又拿過紗布一層一層的纏。
他垂眸看著她安靜的側顏,纖細的手指在他眼底晃動,而她正纏的專注,完全沒注意到虞曄不同尋常的視線。
“好了。”終於弄好,良宵舒了口氣,抬起頭,正對上虞曄未來得及收回的視線,那眸色裏炙熱的東西熨燙了良宵的心,她微微怔然,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