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他竟然敢打你！”紫鳶咬牙切齒的吼，手下用力差點將李鷲的肩膀卸下。
李鷲頓時疼的哇哇大叫，聽得姬梓暘皺了眉。
“我說放開他！”鄢凊忽然低吼，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青黛立即鬆了手，連帶著把還不服氣的紫鳶一並拉開。
“李鷲，你退下。”姬梓暘聲音清冷，說完，再次看向鄢凊，“我們能聊一聊嗎？”
“好。”鄢凊點頭，率先進了屋，臨近門口，她用隻有青黛和紫鳶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來。”
兩個小姑娘點頭。
屋裏，一片寂靜。
兩人無言沉默著，終於，鄢凊輕歎一聲，開口：“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小十七。”
“小十七，我終究就隻是小十七嗎？我究竟輸在了哪裏？凊凊，你能不能告訴我？”姬梓暘雙眼沉痛，身形顫動，可他卻倔強的把背挺得筆直。
鄢凊看的心疼，隻能別開頭，低聲說：“對不起。”
“你知道我不想聽對不起！”姬梓暘忽然上前來握住鄢凊的肩膀，逼她抬起頭看著他，“你答應我了，你記得嗎？凊凊，我甚至去請求皇兄賜婚，我甚至想盡了一切辦法，或者該說準備用盡一切手段，我甚至想去求母後，可是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凊凊，你居然做了皇兄的姝妃？”
“小十七，對不起。”她隻能說這句沒有任何用處的道歉。
“凊凊，是不是皇兄逼你的？”姬梓暘閉了閉眼，遮住眸中的沉痛，他寧願鄢凊承認，如果她承認，他就還有一線生機，就算是犧牲一切，他都在所不惜。
可是，鄢凊使勁兒的搖著頭，“沒有任何人逼我，是我自願的。小十七，我不值得你喜歡。”
“一句輕飄飄的不值得，我以前對你所有的用心就被你看做塵土嗎？”姬梓暘忽然癲狂的笑，那是鄢凊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推開鄢凊，姬梓暘眼前閃過一片片的黑霧，他腦仁疼的厲害，幾欲撕裂，“鄢凊，你真狠。”話落，姬梓暘往後退了幾步，扶住桌子才能勉強站立住。
“小十七，你沒事吧？”鄢凊衝過來扶姬梓暘，但姬梓暘卻用力甩開她的手。
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掌，她鼻尖酸澀，眼眶裏麵癢癢的。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最後卻把他們都傷害了。而自己呢，本來5年以後的自由，也變成了一輩子皇宮的束縛。
“凊凊，你知道嗎？從三年前第一次遇見你，你就住在了我心裏，這些年，我住在蓬萊島，最開心的就是你偶爾的到來。我自小身子弱，母後對我，”說到這兒，姬梓暘一頓，深深呼吸，“母後為了爭奪父皇的寵愛，對我很少關注。無欲無求，使我在宮中生存下去，即使是被迫軟禁蓬萊，我也沒有怨過。”
“這輩子，我第一次想要得到的，就是你。我想著，就自私這麼一回，把你綁在身邊，雖然我不能為你做什麼，但我會盡我所能。但是，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呢？”
姬梓暘離開了。
鄢凊看著輕輕合上的房門，終於放聲大哭。
這一刻，她明白，她確實沒有喜歡過姬梓暘，又或許，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但她也沒有權利去傷害一個這樣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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