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梁瑞,身體的傷勢已然恢複如初,他那張猶如麵癱的臉龐,浮起了愧疚之色,“小凡,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
“老師。”
趙凡無所謂的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梁瑞與他對視了片刻,忽然笑了。
他們之間已無需再多說隻言片語。
過了數個呼吸,外邊的赤月聖者又威脅了一句。
而在這個時候,梁瑞拍了拍趙凡的肩膀,“有你這個弟子,我這輩子值了。等下我就現身自爆,為你爭取五個呼吸的時間,天地虛空的封鎖禁錮也會失效,應該夠操控流沙浮屠進行大範圍的虛空跳躍了!”
“老師!!!”
趙凡下意識的抓住梁瑞的手,“不可!”
他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師以生命為代價,換來自己逃命的機會。
“有何不可?”
梁瑞的手掌,猶如無骨般脫離了趙凡的五指,他意氣風發的笑道:“當你的老師,是我的福分。而這裏,是我的終點,卻不是你的。”
“老師……”趙凡搖頭。
“好了。”
梁瑞灑脫的一笑,便欲要強行離開流沙浮屠。
忽然。
光幕之中的虛空,發生了變化。
犬道人和酒劍仙,同時顯化了身形。
“哈哈哈,這麼多天階聖人,竟圍攻一個小輩,還想搶奪人家的寶物。”犬道人擺了擺手,笑道:“要點臉吧你們!”
眾多天階聖人麵色一變,一個臭名遠揚的攪屎棍,一個行事風格捉摸不透,怎麼攪和到一塊去了?
而酒劍仙,揚起破葫蘆灌了口酒,便笑著說道:“指望他們要臉?我看難啊。”
赤月聖者卻理所當然的說道:“犬道人,酒劍仙,我攔趙元,不是為了寶物,而是,他救了不該救的人,注定要自食其果。”
“好一個自食其果。”
酒劍仙醉醺醺的說道:“那他怎麼救了不該救的?”
“嗬!”
赤月聖者冷笑著道:“梁瑞,殺了我的弟子滅神帝,身為其一胎兄長的虛神帝將之擒下公開斬殺,有問題麼?”
“據我所知,那梁瑞,是趙元的老師。”
犬道人嬉皮笑臉的說道:“身為弟子,不顧一眾天階聖人在場,冒死來救老師,又有什麼問題?”
“梁瑞是趙元的老師?”
虛神帝終於明白了,與此同時,他和赤月聖者心中對趙元升起了殺意,還沒有踏入天階,就敢幹這種事,若是踏入天階之後,自己不就等著被報複麼?
此子,絕對不能留!
……
流沙浮屠之中。
“老師,先等等看。”趙凡及時拉住了梁瑞。
後者也詫異的問道:“犬道人和酒劍仙,也是你請的?”
趙凡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按理說,小天狗不可能有那麼大的份量,讓犬道人為了不相關的自己出頭啊。
而酒劍仙,就更沒有交集了。
……
這時,大怖聖人適時的說道:“兩邊都沒有問題,一個為弟弟報仇,一個無法容忍老師被公開斬殺鋌而走險,我覺得,咱們這些與這事無關的外人,可以置身事外了。”
犬道人和酒劍仙點頭。
“我佛慈悲。”一位靈山聖佛雙手合十,“諸位施主,因因果果,自有循環。”
另一位靈山聖佛神色超然的說道:“依我所見,無關者確實應當旁觀。不過,赤月聖者,虛神帝,那趙元僅為地階,不妨等他踏入天階之後,再清算你們之間的恩怨。”
眾多天階聖人,對流沙浮屠心動不已,卻又沒有理由再繼續插手。
虛神帝眸光仿佛火焰般說道:“你們兩個靈山的禿子,一邊說著旁觀,一邊卻又阻止我和師尊針對趙元,這是拉偏架麼?就算靈山之主來了,也不敢跟我師尊這樣說話。”
“非也,非也。”
前邊開口的靈山聖佛,搓著佛珠說道:“虛神施主,我隻是覺得,你們即便今日殺了趙元,也是以大欺小罷了。”
赤月聖者皺起眉頭道:“那梁瑞呢?”
這位靈山聖佛笑道:“也許,梁瑞早已不在移動宮殿之中了。”
赤月聖者沒有再理會前者,他手中凝聚了攻勢,打算轟向流沙浮屠。
忽然。
祖母娘娘來到了流沙浮屠的前方,“赤月聖者,給我一個麵子。”
“你又是誰?藏頭藏尾的,敢顯露真身麼?”虛神帝火冒三丈的說道。
“我是誰?”
祖母娘娘搖頭說道:“你沒有資格知道。”
赤月聖在也看不透祖母娘娘,他眯起眼睛問道:“觀你的氣息波動,僅為天階後期,真敢阻我?”
“阻你?加上這紫鯤夠了。”
祖母娘娘側頭看向大千紫鯤,後者認真的點頭。
而其他天階聖人,被犬道人和酒劍仙、兩位靈山聖佛和大怖聖人的言論,引導的插手不是,不插手也不是。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
湮滅的虛空,瞬間複原。
而三道身影映入了眾多天階的視線。
一個是黑臉老者,一個是清新少女,一個是獨眼獨臂中年。
兩界峰的殿主們,到!
“三位殿主。”赤月聖者凝聲問道:“應該不會插手此事吧?”
“嗯,不會。”
問天魔女輕聲笑道:“才怪。”
“嗯?”
赤月聖者和虛神帝同時傻眼了。
私人恩怨,兩界峰的殿主根本就沒有過問的先例!
今日,卻是詭異的一反常態!
“二殿主。”赤月聖者不明所以的問道:“在下想知道原因。”
絕命刀客歎了口氣,“其實,二殿主是說笑的,我們不會介入此事,但之所以過來,就是給你一句忠告,那趙元,背後之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我……惹不起的存在?他背後之人是誰?”
赤月聖者聽到對方說不會介入此事時,剛鬆了口氣,可後半句入耳,神色就立刻凝重不已,“還請明示。”
秒殺皇帝淡淡的說道:“看來四殿主太久沒有現身,世間早已遺忘了他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