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令牌,猶如腐朽的古木般,大片大片的碎屑往下脫落著,牌身變得越來越小,不到十個呼吸間,就徹底碎成了渣……
“這是……什麼情況?”
趙凡詫異的低頭看著滿地碎屑。
“令碎宗滅?”
青鸞口中道了四個字。
“你意思是說,血洗閣,被滅了嗎?”趙凡感覺腦子都轉不過來彎了,這前腳離開,還不到兩個時辰,那堪稱五大巨頭之一的血洗閣就不複存在了?
“對。”
青鸞語氣無比確定的說道:“一方勢力,執掌大權者的令牌,為母令,而其它令牌,不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的,皆為子令。若血洗閣主身死魂滅,母令便會隨之破滅,子令也會連帶著廢掉。”
“……”
趙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事,來的太過於突兀了。
縱使血洗閣昨日折損了過半的修士,可中流砥柱的閣主和副閣主,安然無恙。血洗閣整體的實力,僅是相當於掉了層皮而已,它又在這片域外荒地屹立至今不倒,究竟發生了何等的變故,才會說沒就沒了?
“難道說,與截殺大國之主的事有關係?”火眼狻猊若有所思的分析道:“千封崖的危機出現逆轉,鄭家就開始騰出手來收拾外邊那些對其挑釁的小魚小蝦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除了血洗閣的另外四方勢力,也覆滅了。”
“走,去看看。”
趙凡唏噓不已的操控著流沙浮屠的粒子,返往了血洗閣的方向。
他對血洗閣毫無感情,但思緒難免還是有些複雜,偌大的元界,真是風雲莫測,有地階中期坐鎮的勢力,彈指間一樣會灰飛煙滅。
抵達之後,結果已經是肉眼可見了。
原本屬於血洗閣的小天地,殘破的如千瘡百孔的殼子,暴露在了天地虛空中,正在猶如冰塊般緩緩的消融中。
而其中,屍體橫七豎八,有的修士還抓著壇酒,臉上的笑容定格在死前的那一刻。
絕大多數修士,可能來不及有任何心理準備,就死了。
血洗閣主,臉白美男,殘缺不全的身體僵硬在地。
“唉……”
趙凡百感交集的搖頭一歎,就令流沙浮屠開了條口子又瞬間合上,而期間,攝入了一絲殘留的虛空。
火眼狻猊感知了下,便道:“滅了血洗閣的,是一位地階巔峰。”
“再到另外四方勢力看看。”
趙凡意念一動,流沙浮屠疾馳而動,刺骨門、怨天舍……
那四方勢力的情況,與血洗閣近乎一模一樣,被滅的過程,又快又徹底,無一幸免!
這片域外荒地的次級勢力,也遭到了池魚之殃,十個有九個被滅了,僥幸逃過一劫的,不到一手之數。
至於那位地階後期的蛇婆,則下落不明,畢竟她一直是隱世的狀態,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
“我這運氣,也沒誰了。”
趙凡望著光幕外的狼藉,這短短兩日時間,就目睹了一堆地階存在的隕落,在他心目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地階也不過是螻蟻,無非是高級一些的螻蟻罷了。
“五方勢力仿佛閃電般被滅,九成九就是鄭家的報複來了。”泰坦暴熊平靜的說道:“怪不得少爺在那晚會眼皮跳呢,預知的還真夠準的。而那鄭家老祖,也不簡單,同時麵對數位天階聖人的針對,還能逆轉翻盤。”
“說不定是大樹倒下前的最後一砸。”火眼狻猊沉吟了片刻,便道:“千封崖即使垮了,也要有尊嚴的垮掉。”
“不排除有你說的這種可能。”
青鸞點頭讚同的說道。
千封崖的事,跟趙凡沒有一枚元晶的關係,接下來,他便事不關己的控製流沙浮屠,一路橫穿,衝向了萬火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