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啊,特別是對於醫學院的我來說,更是覺得天方夜談,可是就是這樣一件神奇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我身上,而且還是在我的錦繡前程上。
那是2012年夏天的某個中午,我剛剛送走陪我挑完結婚禮服的慕程曦,一扭身就看到了對我不利的畫麵——我的未婚夫正擁吻著一美女。好吧,我不知道一般名副其實的正妻看到這樣的畫麵應該如何反應,但是,就現在被火熱炙烤的我而言,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於是我默然的朝最近的冷飲店走去,真是熱啊,怎麼可以這麼熱。坐定後,吃了一大碗冰淇淋,身體舒服後,心裏才冒出那麼絲絲然的不舒服來。“混蛋,就算我們是相親,就算我們還沒有愛上,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算什麼啊,要是老娘再年輕個五歲,不是那麼急著結婚來賭悠悠眾口的話,你以為老娘會輕易放過你?”不自覺的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帶著旁邊站了人都沒發覺。一聲輕笑,“嗬,我家娘子,不是一向很大度嗎?我怎麼聞到酸酸的味道啊?”一扭頭,果然看到了那個讓我好不舒服的始作俑者——秦然。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想此刻他已經死了好久好久,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好死的,不知道在醫學界的神話是:32刀,刀刀是輕傷嗎?這樣想著,我的心情又變好了。彎著嘴角乖乖的笑起來。這下秦然苦著臉了:“喂,娘子,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剛剛你老公差點出軌耶。”
“哦?是麼?我還以為你是又來試探我,好賭贏賭局的呢。嘿嘿。”心情歡快的我繼續奮鬥著我的第二碗冰淇淋,以至於並沒有看見秦然眼中一閃而逝的苦澀。
吃飽喝足的我直接放鬆身體趴在餐桌上一動不動。秦然微微低下身子,好聞的專屬味道隨風而來,連我自己都還未察覺便彎了嘴角。“那你先到這兒涼快涼快,我出去辦個事,然後帶你去選床。”說到床時,某隻吃飽饜足的很顯然的笑彎了眼睛,許是又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抵死纏綿,還曖昧的吻了吻眼前小巧的耳垂,於是某個單純休息的女人單純不了了,不爭氣的紅了耳垂,低低的應了一聲。
待門鈴聲響過,那個依舊臉紅的女人才悠悠的坐起身。可是怎麼覺得什麼都不對勁呢?連那麼愛吃的冰淇淋都沒有了往日的吸引力。低低的歎了口氣,我的思緒回到了1年前。那個時候的林曉曉才24歲,這原本是個很美好的年紀,可是就是因為沒有男朋友,林曉曉在家裏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啊,三大姑八大姨都開始催著結婚,許是自身條件還不錯,上門說親的人也不少,可是曉曉是絲毫提不起興趣。想到一年前大家話裏話外,旁敲側擊的說話語氣,我低低的笑出聲,可是,怎麼就看到秦然的一瞬間就答應試試看了呢?唔,是那個相似的身影吧。在回憶匣子打開之前,我及時止住了,唉,怎麼還是會想起呢?不是說好要忘記的嗎。
“小姐,你的電話在響。”我愣愣的看著眼前晃動的一隻手,還有那個本該隻存在於記憶,此刻卻活生生存在在眼前的人,呆愣的像是穿越。可是這樣一個表情,沒想到取悅了麵前的人,他的臉色一下子溫柔起來,連目光都變得溫柔,可是我知道這個溫柔不是給我的,他應該在想著別人吧,他怎麼會認出我來。黯淡了目光,靜靜地道了謝,在眼淚快要衝出眼眶的一瞬間,抓起包推開了玻璃門,再次落荒而逃。原來無論在外人眼中的林曉曉多麼精明多麼能幹,多麼光鮮亮麗,在他的麵前,林曉曉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的。
擦幹了眼淚,平複了心情,吸吸鼻子,看向手機,啊,都是秦然的電話。回撥過去:“喂,怎麼啦?”
“你在幹嘛?怎麼半天沒有接電話?”即使假裝的再無所謂,秦然火大的語氣裏,焦急還是絲絲冒了出來,可是初遇故人的震撼讓敏感的我絲毫沒有聽出來。
“沒幹嘛啊,隻是睡個覺而已,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啊?”語氣也是不好的。啪——電話竟然被掛斷。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麼一見著他連神經都變的安穩起來了?重新找了間冷飲店,沒有我喜歡的冰淇淋,也沒有熟悉的風鈴聲,怎麼看怎麼不討喜,即使店麵布置的這麼喜氣洋洋。勉強點了一杯可樂,恢複平靜的心情冒出了些許後悔,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怎麼能因為他方寸大亂呢,即使在家鄉,現在的你他也不可能認得出來的。可是理智在很多時候都是占不了上風的,尤其在愛情麵前。再理智的女人麵對愛情同樣手足無措,就像林曉曉麵對林思成。那是1991年的夏天,4歲的林曉曉第一次遇見林思成。那個時候的曉曉是錦繡家園小區家屬院裏人見人愛的林家小妞,難免有些眼高於頂。那個時候的林思成隻是靜靜的站在小區門口,可是就是那樣一個光亮的側影刺痛了曉曉的眼睛,於是林曉曉滿懷信心,囂張的質問著高她許多的林思成,而林思成隻是看了一眼這個趾高氣揚的小女孩後便靜靜的移開了目光,就是這樣一個自然而然的動作卻傷害了曉曉堅強而又脆弱的自尊心,她盯著眼前的男孩子,朝著他裸露的胳膊便咬了一口,留下牙印的林曉曉慌亂了,她何時這麼沒有禮貌了?又何時這樣任性了?手足無措的林曉曉隻能跑開。原來什麼都是記得的,連這個遺忘很久的事情也是記得的,原來記憶才是最誠實的孩子。唉,算了,還是道個歉吧,時間不多了,還要挑床。眼前又浮現出秦然好看的臉。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喂?”沒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