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剛剛吃完午飯的天羽行正在收拾著碗筷。突然的開門聲震驚的正在洗碗的天羽行,石破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是自天羽行回來後第一次回家,天羽行已經回來快三天了。
麵對剛剛回來的石破天羽行並沒有飛奔著去報著他,而是繼續清洗著碗筷。
師傅一定很累吧!他幾乎都沒有休息過。
很快廚房就被收拾幹淨了,比以前更加的亮潔了。看著自己微微的成就,天羽行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可是依舊沒有離開廚房。
“我這是怎麼了?為何?……腳啊,快快動起來啊!”
天羽行停住了,一個人木訥在廚房內一動不動的。連臉上的微笑都消失不見了,仿佛他的世界停止了一半。
在抵禦著嗎?我為何如此害怕見到他?我……我這是怎麼了?
不自覺的手臂漸漸的抬起來按在了臉上,戒指上的那麵境子在眼前一閃一閃的。
“你在害怕著什麼?”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在這裏……這裏不是……”
說著說著,亮潔規整的廚房頃刻間化為一條“綠色”的河流;整個河麵幾乎都被荷葉侵占了。
逍遙青那個模糊的臉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他的形象依舊是一名船夫,隻不過原來的竹筏在此刻換成了小木舟。
慢慢的,小木舟在長滿青蓮的小江裏慢慢的飄蕩著。雖然沒有固定方向,但是也沒有迷失在茂森的荷葉叢中。
“在這裏為何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我怎麼……怎麼哭了?”天羽行突然奪過逍遙青手中的雙槳,可是手臂直接穿過了逍遙青那挺拔的身軀。
四周突然停止了,連船槳剛剛蕩起的水波也停下了。
天羽行恐慌的望向四周,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穿過了小木舟傾入到了江水中,雙腿似乎能夠感覺到荷葉的根莖。
一絲絲的寒意從天羽行的雙腿慢慢的刺入到了腦袋裏,是的,他已經完全的沉沒到了寒冷的江水之中。
回到熟悉的門前,一向冷漠的石破居然對著門傻笑了起來。似乎在想象著推開門後,天羽行先抱著他的樣子。
天空漸漸陰沉起來,鎢鋼一般的烏雲像鐵鏈似的將整個山穀為得水泄不通。
刹那間,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似乎要將整個山穀都要淹沒一般,席卷著大地掃蕩著這藥產豐富遙遙望不到邊境的山穀。
一個身穿褐色粗布衣物的肩上看著一把小鋤頭的青年推開了禁閉的大門。
“師兄,在嗎?現在我可以進來嗎?”看著坐在書桌旁邊而不是煉丹爐旁邊的赤裸著上半身渾身沾滿墨汁的少年,很有禮貌的生生地鞠了一躬並說道。
少年抬起了他那高貴的頭顱,瞥了一眼便繼續做著自己未做完的事情。
“不可以,請回吧!這雨不是我弄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還有我是你的師叔,請你牢牢了記清楚了,當然如果你想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少年邪魅的看著那個呆在門口的青年,食指向前輕輕一推,隔著五六米的那名木訥的青年便被狠狠的推到了院落的牆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青年一瘸一拐的扶著牆壁緩慢的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孤單的像城堡一般的院落,眼中流落出傷心的淚水。
“原來真……原來真的……師兄是個男的。”
“師兄是個男的,師兄是個男的,師兄是個……那他怎麼去女澡堂?我要去告訴掌門,毀人清白可是大罪,就算是老怪物的徒弟也不行。啊!我去!我的手……”
青年自言自語的說著,摸掉了嘴角鮮紅的血跡,高笑著向山頂跑了過去。似乎在那一刻,他內心的傷痕也早已痊愈,那些浮誇的幻想此時也被他丟在了地上,留下的還有那具破的石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