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蕪無奈得欲哭:“皇後,朕真的記不得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一個人!”
“不認識她?那你說說,你從哪裏來,你在哪裏長大的?還有,你又是為什麼當上穀梁皇帝的?”
龍大蕪撓撓頭,“這些朕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朕好像缺了段記憶!但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得來了又是這樣的答案,上官若靈忽地轉緩了臉,淡淡地道:“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希望你能一輩子都不要想起!”
龍大蕪笑了,笑得俊美的臉,燦爛無比:“聽皇後的,咱們不想也罷!”
兩人漸漸遠去,白孤煙從垂柳之後走了出來,淚水已經糊滿了她的臉,於她們,她終究還是徹底的放不下。
“巧蘭,你歇一會,還是我來做吧?”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打扮的男人說完,一手搶過單向春手中挑水的扁擔,將裝滿水的水桶給擔在了肩上。
單向春蓮花小跑著,在男人身後追來。
“水夫子,這些事,巧蘭能行的!再說,你一個教書的夫子,總是這樣幫我,那些孩子的爹娘看見,會說你閑話的!”
水風澈,看著女子紅撲撲的小臉,掛滿了羞澀,心頭一動。
放下了水桶,便將人給擁進了懷中。
“阿蘭,水夫子不怕別人笑,隻怕阿蘭不理人!”
單向春流著幸福的淚水,“怎麼會呢?阿蘭也喜歡水夫子!”
水風澈目光炙熱,自他的前妻,年前莫名死去之後,眼前的阿蘭,他是真心喜歡的,喜歡她的善良,喜歡她的單純,喜歡她的體貼,更喜歡她的無微不至:“那我們這就回去,向我的學生們,宣布咱們的婚事?”
看著男人秀氣中透著真摯的臉,單向春低著頭,聲細如蚊地回應:“嗯!”
兩人連水桶也不要了,水風澈拉著單向春激動地跑進了一座四合院,院門口掛著四個白底金字的牌匾,上麵寫著:“水家私塾”。
命運真的很奇怪,白孤煙讓所有的人,都失了憶,卻也無形中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就好比現在的單向春,她忘了很多的前塵,無意應征一家私塾的雜役,與卻私塾的教書先生,摩擦出了情愫。
如今,郎情妾意的兩人,即將步入愛情的殿堂。
四合院裏,傳來孩子們童真的歡呼聲,以及他們誠摯的掌聲。
善良的單向春,曾經的巧蘭,她終將因為與白孤煙相識一場,命運的大洗牌,她也逆襲了她悲慘與淒苦的婢女之命,變成了後來的禦史夫人。
喜兒胖了,圓圓的小臉,越發的圓了。祝飛月雖然一口一個包子臉的叫著她,卻是真真正正將她寵在心尖上的。
祝飛月的娘親,那個貴不可言的一品夫人,在得知喜兒肚中是個男孩之時,那是沒將這個爭氣的媳婦給供起來。
喜兒的命運沒有改動,畢竟她與祝飛月成親在前,白孤煙改命在後。
白孤煙覺得她最對不起的就是阮經亙。
她把自己從阮經亙的記憶之中給硬生生地抹去,卻沒有將阮經亙從那段痛苦中,救贖回來。
阮經亙生命中的支柱沒有了,他沒了目的,他痛苦糾結,他冥思苦尋,他要找回他所失去的那段記憶。
他想不起來,他丟了什麼東西,但是他卻無比的執著,他的生命中,少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得與他的生命,他的骨血融在一起的東西。
他遍尋不回那段記憶,他痛苦地把自己賣給了佛祖。
佛祖膝下,清燈長伴,他用漫長的歲月,堅持著他無怨無悔的紅塵情結。
古寺裏,鍾聲綿長,阮經亙盤著膝蓋,於諾大的銅鍾之下,孤寂得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