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在前邊牽著馬,白侍月在後邊跟著,一直走著,直到再也看不到大營。
“白姐姐,你一定要離開元帥嗎?元帥對你真的很特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你的,他真的很希望留你在他的身邊,你也是挺喜歡他的,可是為什麼要逃避呢?”小豆子打破了很久以來的安靜。
白侍月歎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說:“我又何嚐不想留下?但是我以什麼身份留在他的身邊?軍妓?他是王爺,天之驕子,手握重權,而我,即使留在他的身邊,隻會侮了他的名聲。而且,我們那裏,講究的是忠貞,無論男女,都從一而終,我是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
小豆子聽了,低下了頭,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白姐姐,你是從哪裏來的?我從未聽過男人也要從一而終的說法。”
“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在那裏,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不僅都可以拋頭露麵,還可以像男人一樣經商、做官、當兵,為國效力。是不是很難想象?”
小豆子點了一下頭,說:“你們那裏真的很特別。對了,白姐姐,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我想女扮男裝經商,另外,尋找回家的方法。”回家?即使回去了,又如何。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個岔路口,小豆子說:“白姐姐,我就送你到這裏吧。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進城了,帶好身份文牒。我們就此別過。”
龍天瑜送走白侍月後,並沒有去休息,而是站在路口,望著白侍月離開的方向出神。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陰謀,會不會恨自己呢?
白侍月獨自走了一會兒,半路上遇到了一個年輕的玄衣男子。
“這兵荒馬亂的,姑娘何故獨自走在荒郊野外?不如結伴而行吧。”看到白侍月警惕的眼神,那人又笑了:“姑娘不放心在下?本人雖愛花,但從不采花。”說著又拍拍劍,說:“我若是有歹意,也不會選在隨時可能有人通過的地方。何況姑娘獨身,結伴而行也可保安全。進了城,姑娘盡管離開,在下絕無半句怨言。”
白侍月微微一笑,朱唇輕啟:“多謝俠士美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在下姓穆名少陵,表字成岩,家就在前邊城中。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白侍月,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忽然,穆少陵身形一定,手握劍柄,隨時準備出鞘。然後,他們被十幾個士兵包圍。“白姑娘,請跟我們回營!”
“他明明已經答應了。為何現在又要我回營?我不回。”
“將軍有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白姑娘,請回營。”
“若要帶走白賢妹,先過我這一關。”穆少陵劍已出鞘。
“穆公子,此事與你無關,切不可因我與官軍結仇。你,快回家吧!”
“那你怎麼辦?”
“我,我寧死不從!”她又轉向軍官:“你們元帥已經親口允諾放我離開。敢問是那位將軍敢違抗元帥之令?”
“無可奉告!若白姑娘不肯,在下隻有得罪了。”說著,便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