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你能不鬧嗎?”男人大聲地朝女人吼去,女人被嚇了了一顫,隨機大叫:“好啊!段善文你敢吼我了!”雙眼睜得大大的。
我把房門關上,不想再看下去了。我艱難的爬上床,雙眼早已被淚水蒙住了。門外還在鬧,東西被砸在地上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罵聲。我用雙手把雙耳捂住,不想聽!不想聽!
漸漸的我入睡了,那些吵鬧聲也沒有了。
夢裏我回到了小時候。“你好我叫祁安宇。”是安於,我跑過去他卻慢慢的消失了,“安於!祁安宇!”我大喊,可是他卻一點點的消失,他溫柔的笑著,一直笑,“安於,你是在笑我嗎?”我帶著哭腔問著他,他卻不回答,他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消失在那片油菜花地裏了。我不要他消失,不要!我要去追怎麼也動不了,“安於,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嗎?”我喊著哭著,也沒有一個人理我。“段舒淇,你是不是人,你到底愛不愛祁安宇!?”是錢珊的聲音,“不要臉,段舒淇!”“你個殺人販!”一串連的罵語朝我襲來,“不,你們不要說了!”我捂著雙耳努力的搖著頭。“啊!你們不要說了!求求你們了!”?
“小淇,快醒醒,這孩子怎麼又做惡夢了?”我聽著媽媽,焦急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盯著媽媽。媽媽,從不喜歡化濃妝,但是,今天她卻化了濃妝。雖說濃妝可以掩蓋一切不好的表麵,但是永遠掩蓋不了,眼睛所散發的傷痛。“小淇,媽媽······”媽媽哽咽的說這,可是還是不能表達她她想說的。我起身把媽媽抱住,雙手拍著媽媽的背,笑著說:“媽媽,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或許是從小和媽媽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在爸爸媽媽爭吵時,我總是向著媽媽一點。
我知道今天是爸爸和媽媽離婚的日子。昨天,爸爸回家是帶走屬於他的東西,並且問我願不願意同他去國外生活。在爸爸同我談話時被媽媽聽到了,媽媽便同爸爸爭執起來。我知道,我是媽媽唯一生活支柱,媽媽一直是一個很獨立,很要強的人。但是,再堅強的人也有屬於她的軟肋,媽媽的軟肋就是我。
我站在媽媽的身邊,看著爸爸從一輛車子上下來。爸爸無論何時都是一身西裝革履的樣子,我從不打聽爸爸的工作,因為,在我的世界觀裏爸爸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給了我生命,卻不能給我一個叫“父愛”的東西的人。早上睜開雙眼除了媽媽以外,就剩我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裏,晚上,回家除了保姆做的飯菜就隻有我了,有時媽媽也會陪我吃飯,但更多的是我一人。
“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就進去吧!”爸爸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走了進去。我看著爸爸的背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個,西裝革履的那個人是我的“爸爸”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平淡的來麵對這件事?我感覺手腕有些痛,我隨著痛源找去,原來是媽媽正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我抬頭看著媽媽,媽媽皺褶雙眉強忍著淚水流下,我撤了撤媽媽的衣袖,媽媽才回過神,媽媽看著我一臉痛楚的樣子,緊張的把我打量著,我無奈的搖頭說:“媽媽,你把我的手腕弄痛了!”我的話好像把她驚醒了似的,忙把握著我手腕放鬆,並抬起被她握紅的手腕,媽媽看著我紅紅的手腕歉意的說:“對不起,媽媽錯了!”並且,像小時候一樣抬起我的手腕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嘴裏還時不時的說:“淇淇,沒事的媽媽吹一下就不痛了!”我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為我吹著手腕的女人,我有些想哭,更多的是心痛!我真的好想問問那個我叫“爸爸”的人,你為什麼,拋棄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我止住內心的氣憤忙拉住媽媽的手笑嗬嗬的說:“媽媽,沒事我沒有那麼嬌弱,我是你的女兒呀!”媽媽聽了我的話,怔住了,我笑著拉著她的手朝爸爸前行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門口等著媽媽,想著,媽媽從今天開始就有了新的開始,那我呢?離祁安宇出事有一年了吧,一年裏我忍受著太多苦惱,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了。想到這裏,淚水已經慢慢滑落。那個,曾經答應我要一直陪我走下去,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仰起頭把在眼眶中未流出的淚水死死的鱉了回去。這時,爸爸和媽媽走了出來,爸爸看了看我說:“淇淇,想通了,就去美國找爸爸。”我聽了這句話心中不由的冷笑,去美國,和你在一起,難道,要我繼續那種,永遠關在牢籠裏的生活嗎?不,我不要那種如同金絲雀一樣孤獨,冷清的生活。我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滿是緊張的媽媽,我笑著走向媽媽,我摟掛在媽媽身上,笑嘻嘻的說:“爸爸,再見,你在國外自己多多保重。”媽媽和爸爸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我對爸爸禮貌的點了點頭,帶著媽媽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媽媽,走出了大門,放開我,她張開雙手,把頭揚起大聲說:“啊!忽然覺的今天的陽光很明媚!”媽媽,站在我前麵,張開雙手好似在擁抱陽光。我高興的走到媽媽身邊,從她的側臉可以看到她那已經好久不曾露出的微笑了,我突然發現,媽媽好美!我看著媽媽說:“媽媽,你怎麼突然變美了呢?”媽媽,被我的話怔住,連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她的臉,然後笑著說:“小鬼頭,你又打趣媽媽了!”我聽了媽媽的話,忙抱著她的手臂說:“哪有,媽媽,本來就很美行不行!你看我,我可是得了你優良基因才長的這樣的。”媽媽看著我的臉,挑著眉說:“是嗎?我要好好看看,咱家,閨女有多漂亮。”她說著說就手就到了我的臉上,“啊!”我一聲慘叫,忙護著已經被媽媽摧殘的右臉。“媽媽,有你這樣的嗎?我不理你了!”我嚷嚷著,提腿就走向前方,媽媽樂嗬嗬的跑來追我,摟著我的肩,笑著說:“淇淇,乖,不生氣了,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我聽她的話,停了腳步,想了想說:“行,我們就去,木南餐廳。”媽媽,聽了我的話,高興的說:“行,沒問題,我們就去那吃!”說著我們互相搭著對方,就好像姐妹一樣,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