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吧？”靈塵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站在原處，老者一臉追憶地問道。
“是的，但那些是……？”靈塵還是有些迷糊，自己怎麼就看到那些東西了呢？記得畫麵裏的地方也叫做須彌幻境，難道說……
“那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是我的……記憶。”老者蔚然一歎。
“你就是那個長老？！”靈塵一驚，這麼說來，他就是建造這整個奢華宮殿的人，真是……太有錢了！
“啊，就是我。”老者淡淡的應了一聲，眼光看向大堂正中央那個懸浮在空中的金杯，神色落寞，並不說話。
這下子輪到靈塵為難了，這位老者讓自己看那些記憶是為了什麼呢？現在怎麼又不說話了，喂喂，你知不知道這樣幹等著會讓人很心焦的啊！
“那個，請問，您讓我看那些，有什麼意義麼？”最終還是靈塵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覺得，當初的我，錯了麼？”老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似是而非的問了這麼一個不太著邊際的問題。
“當初……”靈塵楞了一下，微微思索，按照掌門的說法，這位長老進入門派的初衷是圖謀掌門之位，確實可以說是用心不良、圖謀不軌，長老也沒有做出辯解。這麼說來，當初錯的確實在他。但是，如果隻是那一麵之詞就能下定論的話，為什麼總有一種怪異之感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我覺得，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況且我對當初您的門派內糾紛不甚了解，小子鬥膽問您自己是怎麼想的。”靈塵亦沒有作出判斷，而是把問題踢了回去。
“……你小子。”老者確實沒想到靈塵會這麼說，當下就被逗笑了，直笑的喘不過氣，好半天才緩過來，“真是個聰明的小家夥。”
“在我看來，當時錯在我，但是錯也不在我。青雲門是我極東之地第一大門派，久享盛名，門下弟子數萬，每一屆不乏有各界精英，武道天才。製度管理上更是一絲不苟，自一代始祖起就一直秉持著傳優不傳劣的傳統，即掌門之位的傳承一定是傳給弟子中最優秀的那一位，而不是靠別的關係。”
“但在我那一屆，這個傳統卻出現了分歧。我是那一屆的老三，在我上麵有兩個天資聰穎並且勤於鍛煉的師兄，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情深似海。但是有一天就在大師兄比我二人快上一步突破的時候，掌門負傷而歸，當即立下遺囑，說傳位於我二哥，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駕鶴西去。然而並沒有人知道掌門何時負傷，為何負傷，亦沒有仇家追殺，此事便不了了之。隨後，對於掌門之位的爭執忽起。因為青雲門素來秉持強者領導的傳統，而那段時間突破的是大哥，自然要強於二哥不少。由於前任掌門的遺囑，這個事情便被有心人鬧大了。兄弟二人誰都不服氣誰，幫派中的弟子長老也都分為了兩派：一派願意遵從前任掌門的意願，立二哥為掌門；另一派想要遵從古訓，立大哥為掌門，最終兩派大成協議，以武論成敗，勝者為下一代掌門，敗者則是長老，兩方都對這個決議沒有異議。”
“事情的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先行突破的大哥取得了勝利，並且殘忍的斷掉了二哥的一條腿。二哥含恨離開，我因為不放心，亦隨他離開，這一走就是五年。帶到我回來的時候，大哥親切地招呼我，還給了我宗門大長老之位，兩人共同將門派發展的越來越好。”
“可是有一天，不知道是什麼人又來搗亂，將我返回門派的初衷偷偷告訴了大哥，隨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者輕聲講解，講完卻已淚流滿麵。“我返回門派確實動機不純，有意為二哥討還一個公道，但我卻不是為了掌門之位，隻是想知道大哥斷了二哥的腿，這麼多年來他有沒有後悔，有沒有懷念當初我們三個人協力進步的日子……誰知道卻是落了個這樣的下場，是我錯了麼？還是大哥二哥，亦或是前任掌門的錯誤？”老者又一次向靈塵發問，但目的卻並不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