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明,八五年生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要說我這一生,隻能用四個字形容:慘不忍睹。
三十而立,沒房沒車,無業遊民,孜然一身,至今不知女人滋味……
但是今天,我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哦不,是摧毀了,因為我……死了。
我現在特崇拜我那孤兒院院長,這名字是他起的,可能他就是上天派來收我的,打從一見麵兒就知道我的結局了。沒錯,我死的很倉促,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跟鬧著玩兒似的,命就沒了。
………………
傍晚6點18分,我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尼瑪這誰給打的空調,這麼冷冽,確定這裏不是冰櫃?
愣了大概一分鍾,眼前仍舊一片漆黑,我開始有點害怕,也不怨我,我打小就一人兒,怕慣了。
四下裏摸不著一點東西,唯一能確定的是,我確實在冷櫃裏,周圍冷的嚇人,感覺臉上那點僅有的胡渣子都凍成冰渣子了。
突然,腳步聲傳來,我鬼使神差的又躺了回去,這也不能怪我膽小,這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我怕人多的地方,一有個風吹草動,我就愛演木頭人,玩低調,如果可以,隱形最好……
果然,等了好幾來分鍾,開門聲,接著燈亮了起來,頭頂隱約有著光透了進來。我第一反應就是輕手輕腳的四下看看。
我被一床白色被單蓋著,躺在狹窄的鐵皮盒子裏,四壁冰涼,但是我一下就變了臉色:剛剛瞎摸了好一通,咋就沒摸著?手退化了?
容不得多想,腳步聲近了,接著就聽到一個很沙啞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鐵發出的聲音,在這樣落針可聞的環境裏,讓人覺得在看恐怖片兒。
“哎,又一個,年紀輕輕喲……”
哐鐺幾下聲響過後,周圍又恢複了平靜,我剛想呼口氣,就感覺頭頂有呼吸聲……
這大爺可真夠陰險的,走路怎麼突然沒聲兒了呢。
“奇怪了,今兒個下午剛進來的,櫃門應該關的好好的,怎麼敞開了?小鬼啊,別怪老頭子多嘴啊,這人呐,活著的時候,他叫人,死了啊,就是東西了,你要是還再這裏,就趕緊走吧,身體是皮囊,沒什麼留戀的……”
老頭鏽鐵質感的嗓音在頭頂心兒***叨叨一通,我愣是聽了個一成不到,啥意思?
剛想開口問問,就覺得渾身一震,他大爺的,關個門還這麼大力,成心的!
世界又歸於黑暗。
關門聲響起,確定老頭兒走了,我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就尋思著出去,回到家玩兩盤又能洗洗睡了。
伸出胳膊,確定沒變短,可呼悠了個遍,還是沒摸著出去的把手,於是直接坐起了身。
誰知這一起來,可把原本就膽小的我嚇了個魂飛魄散。
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我特麼居然身體穿櫃而過,上半身出來了,下半身還在鐵櫃子裏頭!
還有那啥,老頭兒居然沒走,正背著我蹲在一排櫃子前麵。
我腦容量本就不夠,這回全部用上,總算知道點兒什麼了。
我就說嘛,這個點兒絕對不會出門的,原來自己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身體都僵了。
我很淡定,真的很淡定,大概這世上已經找不出第二個像我一樣知道自己死了,還能這麼淡定的了,這大概就和早上醒來突然發現周一又來了一樣,沒什麼稀奇的,頂多就抱怨兩句。
想到自己是怎麼死的,真覺得有點諷刺。其實就是在家沒人管飯,生點兒小病就睡了個七葷八素,結果餓的不行,出門覓食就讓一包子活活給噎死了。
這就是命,我認!
把頭埋進鐵皮櫃子裏,看到那張帥氣但是明顯發青的臉,笑了笑就又出來了。
其實我現在還是有點小激動的,原來那些有神論者覺得世上有魂啊鬼的,是真的,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現在算是鬼魂了,那別人就看不著我了,那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盯著老頭兒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後還是開口道:“喂,老頭兒,在那兒鬼鬼祟祟幹什麼玩意兒?”
還是原本的聲音,也確定自己聽得到,可老頭兒還是專注地幹著自己的事。
我的心一下就膨脹了:“喲吼!老子終於能想說啥說啥了,而且還能倍兒大聲,哈哈哈哈,老頭兒,你到底在幹啥,不會是,嘿嘿嘿……”
想到之前在網上看的那些變態驚悚片兒,這老頭不會是在調戲女屍吧,這太刺激了!
剛死不久,確實無論什麼事兒,在我看來都很新鮮,於是就打算飄過去看看。
可能是剛死沒多會兒,腳還沒分離出來,我使勁用力,就覺得屁股著了地。
“他大爺的,和著哥我就隻能碰到地板了,連鐵櫃都不接納我。”